我吩咐一个杂役把门看好，别让人给闯了来，便领着紫姹、玉莺、谨佩三人屋，我早已迫不及待地想从紫姹中听到近两年多来西北的情形。

同时还有一大批的难民随同伤兵一向姑臧城行，个个灰土脸，辨不男女，只能从形上判断老幼。延绵逶迤，宛若一条灰黑的龙，不见其尾，人数显不下万人。

紫姹在帐外等了足足两个时辰，翔方拿了书信给她，叫她回京转于我。

我自己也不明白。

“回府等我。”翔将我扶下，命紫姹送我回府。

随着府门的合上，我重重地了一气，可外的声势不减反增，定是堵在了府门前迟迟不肯散去。

突兀，士兵来报，义渠人在严守义的连日辱骂下倾而，此刻已集结大军渡向我军展开攻，严守义独木难支，陷苦战。

可奇怪的是，我除了心中羞怯，并未心生怒意。

紫姹只说翔命他在边陲镇守，防匈来犯。

路上迎面而来许多回城的伤兵，不是缠纱布，就是手绕绷带，或是夹木板，由旁人搀着一颠一颠，其人数不下数千，甚是惨烈。

方才随着翔的还有王卫忠与严守义，玉莺在看谁我自然心里清楚得很。

然，紫姹当年在姑臧城中为翔所救，一直盼着有朝一日随他共同征战沙场。一路西行，又看到众多妻离散、无家可归的难民，以及重伤返回姑臧城休养的伤兵，不顾翔的反对，跪地伏首请求追

我从未与男有过肌肤之亲，他明明晓得我心有所属，却还是不客气的故意不避，让我一脸贴了上去。

众人扶我一路回府，我问紫姹郡丞史可信怎未一回来。

紫姹因有命在，不便多留，将上所有的盘缠及值钱的东西全赠予难民，继续西去，终在漆下游的驻军大营中与翔会合，将我的书信给翔。

紫姹仍是穿着那紫衫，从两的人中挤，来到我面前扶我。瞧着她清瘦的形与手背上结痂的疤痕，泪又忍不住落下来。

我埋羞涩，避开众人目光，只知翔的手在我腰间一松，我抬一看，已在门之下。

这究竟是为何？

☆、第三十六章

当日只字未留便离我而去，将我扔在京都自自灭，今日归来又趁机戏谑我，竟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。

我回朝门望去，三匹飞骑消失在门的隙之中。

正要回府，玉莺与谨佩也从人群中拼命挤来。玉莺取一枚钗将我发绾起。

翔将书信到紫姹手中要她速速回京。

就是这样一个人，永远地乎我的意料。

下人多，我怕什么岔，急急与众人朝府邸疾步走去。

我朝例律，女不得从军，想来是轻衣从雍门溜来的。

翔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帐幕中不许任何人打扰，除非有急军情。

“还不走？”我见玉莺仍颠足探朝门看，轻拍一下。

市井百姓显然还没闹腾够，适才我在翔怀中一路巡游，此时百姓正跟在我后，一个劲儿地呼：“武威侯……武威侯……”

当日，紫姹带着我的家书一路西奔，来到姑臧城方知翔不在城中，正在前线作战，又不停蹄地向漆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