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令我欣的是，紫姹、红嫣也不像之前那样夜夜在临坊的玉阶上寝眠了，时常来我殿中与我闲话长短。

赵嫚毕竟在这里待了三年，早已习惯了西北的气候，那日也只是了，略风寒，病情轻得我许多。

灯笼还是玉莺自己的，那对联也是谨佩去库房领的，贴在门外，写的什么，我都不知。

也不晓得他一个男，怎会心细到如此地步，直喜得我心窝像是抹了一层。

爹爹每次都会选一副，贴在府门，逢人便说这是三殿下御赐。

我自幼在京都生活惯了，虽不骄奢，也是衣无缺。一时适应不了这天气，病情也是反反复复。

亏得她整日叨念，这金桂里才有了些生气。

他会为我奉上一厚礼，或凤钗、或玉簪、或金钏。总之都是女孩家喜的件，还都是我喜的款式。

听戏多半是听，那百夫说的正是永成二十七年，当职百夫长的翔南城下护我主脱险。

建彦是中皇，虽不得皇上喜，岁末之际也是规矩繁多。不过每年都会一日，来丞相府登门拜访。

玉莺也和二人乎了许多，不似之前那副理不理的模样了。

姑臧城地西北，民风各异，岁末迎新也没有京城这般闹景象。

而最让我心的便是，建彦前来与我贺，这是每年我最最快乐的日。

翔向来对此二人颇为信任，居然还有她们不知的事，这也倒是怪了。

翔日夜塌前守候，只十日不到，便可下榻走动。又过十数日，已然痊愈。

还有那汤圆，如磐石，之无味，也不晓得那馅是什么的，直叫人恶心，我只吃了两便叫人拿了下去。

之后，他便会与我一乔装骗过府内下人，偷偷溜去，或听戏曲，或听说书，好不腾。

赵嫚痊愈之后，翔整日忙里忙外，至于到底在忙什么，谁也答不上来。

当然，依旧是与爹爹诗赋词，尤是那除旧贺的对联，写得是龙飞凤舞，立意新颖而不落俗。

我趁玉莺和谨佩不在，曾私下悄悄向紫姹、红嫣打探，居然连她们二人也答不上来，只说翔要我好好养病，切莫多想。

谨佩依旧极好地履行了婢女的职责，若不是她悉心照料，怕是再躺三月，我的病也未必得愈。

而我则是每日髻金簪、粉靥脂、红衣粉裙，派玉莺在府门张望，翘首以盼建彦的登门拜访。

一会说他是狼心狗肺的凉薄小人，一会又说他是喜新厌旧的无情之徒。还说若是等他来了，必要拿扫帚把他轰去。

而这三个月来，我像是被翔遗忘了般，竟未来过这金桂一次，惹得玉莺整日里碎碎念。

了三个多月。西北之地不比京都，天寒地冻，一碗温撒在石阶上，不消转，那便已化成一层薄薄的稀冰。

玉莺念我思乡心切，和谨佩一起在我里挂了两串灯笼，门上贴了一副对联，元宵时喝了一碗汤圆只当是过年了。

而那说书的，定是滔滔不绝讲述“翔云盖日”当年的英姿发。

遥想历年在丞相府的年景，灯彩挂，鞭炮声声，府上人人着大红袄，宾客络绎不绝，爹爹忙得连搭理我的功夫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