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这样，书雁。”唐傲天坐直了，叹：“为父知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，都已经过去了，柳静海说过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，他都要娶你为妻，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？”

在黑龙沼看到唐傲天的一刹那，她居然会有闲暇担忧，担忧她的父亲行动不便，千里跋涉会不会累，会不会不方便！她都唾弃自己，这人如此冷心冷清，狠辣无比，就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，她居然会有那可笑的担心！

或者说，他等的是塔纳首领，唐书雁。

唐书雁几乎要笑声——怎么？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是这个男人所赐，他还摆一副慈父的嘴脸来恶心人？当真可笑之极！

不知是庆幸，还是悲哀。

“不不不，你错了。”唐书雁蓦地冷静下来，她停下了，直视唐傲天的瞳孔：“我从未有个叫唐傲天的父亲，也从不认识柳静海是何人，唐堡主大概是找错人了。”

“唐堡主。”她扬眉，音调了几分：“小女自然好，好得很！只是毕竟与唐堡主不熟，还是莫要如此熟稔，以免让别人听了误会。”

“书雁！”听到这话，唐傲天的眉沉了几分，语气也不如刚刚和缓：“如今乌蒙贵已经大败，你报了仇，更是有望恢复常人形貌，又何必如此？！此番事了，你便回去吧，我们都在等你。”

“书雁……”唐傲天此刻倒像是一个担忧女儿的父亲，眉锁，：“你……还好么？”

而在那偏僻小路的尽、宽大的机关椅上，一墨蓝长袍的唐门门主面沉如，望着迎面而来的唐家大小，唐书雁。

好姿态、好手段，一副担忧任女儿的父亲模样，面毫无违和之，甚至从前他极力反对的婚事如今轻而易举就松了。

“唐堡主，别说笑了。”她的语气还带着些许笑意，轻柔无比：“我是塔纳首领，是不人不鬼的怪，怎敢攀堂堂蜀世家？堡主怕是认错了人了吧。”

当年她也是二八年华的少女，就因为父亲的野望，被派了五毒卧底，最后唐门分裂五毒的计划达成，而她自己却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。她不止一次后怕，若是当初乌蒙贵再幸运一，那么她早就该失去意识，成为嗜杀成的毒尸了。

再行商议的。而唐书雁在原地呆了半晌，才轻叹一声，向移去。

“唐堡主。”看到对面的男，唐书雁明显一愣，随即面冰冷之，语气淡漠：“请让一让，我要离开。”

她渴望着的父，一直以来的一切假象，在父亲将她与柳静海拆散的那一刻，甚至之后在父亲将她送到五毒的那一刻，她就已经看透了。

什么父？什么骨亲情？唐傲天中只有利益，为了利益，他可以对无关要的人狠、对亲人狠、对自己更狠

什么？

她的父亲。

纵使她这个模样已经无法称之为‘人’。

而现在，虽说形貌改变，但至少也是有意识的，她能思考，会说话，就像是一个理智的人。

“……等？”良久，唐书雁才缓缓吐这个字，好像是疑惑一般，她歪着，轻轻看着自己的父亲：“你说……等？”

看，这次她有望恢复到常人形貌，这个男人就追了上来……难，还要利用她去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？笑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