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衍盯着他对面的酒杯，几天来没有人碰，也没有落灰。他看着那可怜的白玉盏，鬼使神差地伸了右手。

荀衍不知怎么说，沉重地了。

原来他最在意的是这个问题，郁空桑明白。一开始他并不知荀衍和不见山有什么渊源，现在也没有理清。他从千里之外漂而来，是完全的本能，这里的空气引着他，引着其他妖，还有更多没有发现就被堵在院外面的修者。

“天地失，我耳边尽是轰鸣。师父不顾自，保护着我。等我醒来，一切归于寂静。僻虚楼阁无人维持，渐有倾颓之相。师父嘱咐我五十年内不要修炼，我没有敢去想原因，答应了。”

他的，是世界的一切，像一位神。

“我，是谁。”他不知自己故作的质问里多少小心翼翼。

“他说，我不愿意。”

而那装了的晶莹石也颤颤巍巍地往他右手缓缓飞来。

化他的私念。

郁空桑喝了杯中酒，收起杯和酒壶，理掉地上的碎玉。他上前抚摸着荀衍的发，轻轻梳理安他：“走吧，我们上节控制力量的课。”他牵起荀衍的手，一步一步走下楼去。

郁空桑斟下一盏新酒，却不喝。玻璃房中的酒气弥漫，田田每次来画画都会醉倒。“还茶，佳肴，他什么都。和我们这群诞生就被寄以门派厚望的人一样，也什么都曾涉猎。可唯独他，每一样都。”

荀衍理清话，抬问他：“我到底是谁。”

荀衍不知休晋居然能说那么多话，他想到那五十年不知过什么的暗哑时光，有些明白他的少言寡语。如今看他默默立在墙角，不论周围如何喧嚣，也总有一抹孤独。

“他一步也不退缩，直到他知晓他的朋友，朋友的徒徒孙正因他的固执受着磨难，霎那间目眦尽裂。师父说很像他每一次洗经伐髓，睁开睛时那极致的残忍。天地意志再一次发问，问他是否愿意化去私念成仙。”

“不行了，衍衍。你有自己的私人空间，我们不能寸步不离地保护你。”

荀衍反手握他：“我、我……”

这是荀衍第一次叫他的名字。他疑惑地看着他。

但在郁空桑里，这太过明显。他控制不住，一把搂过这个瘦弱的躯。

“郁空桑。”

休晋声音仍然很轻，没有带上任何一情绪。“后来，天地意志，人人窥探，反被天意所伤，迅速消陨。”

这个人每天给别人上一桌菜肴自己却吃的很少，腰肢细弱地郁空桑不敢用力。他的手在颤抖的背脊和脖颈来回安抚，把他的向自己的膛。他更想把这个人自己的里，让他在自己心里哭，不用憋着，也别让他看见了难过。他一下一下的抚，像一首安神的摇篮曲。而怀中人的颤抖随着时间的前移越来越剧

“从那以后，我再未听闻有人飞升。”

一滴酒晃摇摇坠的杯，滴到地上。荀衍惊惶缩手，“啪”，酒盏碎成几。

郁空桑皱眉：“你不想修仙？”

郁空桑这才看见那双睛里有什么。他的伪装不够好，滔天的惊慌围绕在他瞳孔里，掩盖不住的害怕像泪涌向角，他在这一方小院放养的转过变成一只凶恶的猛兽。

“他很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