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上次二人在礼堂外袒心迹后，很是为这次回庆朝作了些打算。方真人与他们说，燕时玉质特殊，对祁宥的灵有温养的作用，祁宥怨气太重，离开砚台后本难以留在人世太久，且在庆朝祁宥还在，恐魂魄相争，故叮嘱二人在庆朝定要时刻相伴，免生事端。

这行了有四五日，燕时玉已不似先前那般一天下来脚上尽是血泡了。他给自己打了盆，洗净后用帕了，给伤打上药。祁宥给他了灯，两人并排躺在榻上，一时无言。

之后祁宥便讲了些他的打算，说着说着便睡着了。

纵使这山长，诡谲沙场，我陪着你呢。

第17章

三日后，大军与泾川的驻军汇合，燕时玉跟着方飞终于见了文立端与方雍大将军。

屋内燃着上好的银丝炭，意熏得人昏昏睡。燕时玉缩在一旁的小凳里，正看着九州异闻录，脑袋一一的，便陷梦里去了。祁宥拨了拨烛心，发哔啵一声轻响。他走过去给燕时玉披上一件外衣，听得窗外呼啸的北风呜咽着撞着窗棂。此时是再好没有的光景了，屋外的寒风料峭，初雪将至，屋内却是意，烛影摇红，低就能看见心上人安睡的侧脸。祁宥心熨帖地想，“那些将士们半生戎，不就是为了挣一个这样的家吗？”

“我见信使报说前方战事胶着，皇上早已心生不满。渠梁暗中派了人来，到时我们偷偷去其帐外，定能听到些许。”

文立端因在军中，也着甲胄，上下褪去了文人的清寒气，上他那说一不二的抿着的嘴与锋利的神，更显铁血之气。他年岁并不十分大，但在朝中事务繁忙，为官鞠躬尽瘁，两鬓已是染上白霜。此时负手而立，目光炯炯，十分威严。一旁的方雍却不大像个浴血将军，他一双眸笑，多年的沙场征伐仍是面庞白皙，神温和，倒比文立端更像个文官了。

燕时玉远远缀在后面，跟着方飞去拜谒。“这位便是恕之那小的表亲？”文立端一双鹰瞥了一燕时玉，。方飞

“嗯，我陪着你呢。”

便归田卸甲，风意气都作罢。

天寒地冻，鸟雀南飞。

“我不是一直在这儿，说什么胡话呢。”燕时玉只觉这房里得，脸烧得红红的，“明日便要启程了吧。”

“再过三日光景便到泾川了，你可有什么打算？”

燕时玉在一旁看二人周旋，只觉祁宥原不单单是个温书习字，骄矜富贵的世家公，他也有着凛冽的眉，墨黑的，抿的隐隐透锋利的剑意，就连角那颗泪痣，也染上几分肃杀。

行军艰苦，即使方飞特意照顾着燕时玉，也只是没有雪上加霜罢了。燕时玉与另外一个亲兵二人住一个帐里，只是那亲兵与方飞似乎有些沾亲带故的，晚间总是赖在方飞帐中，燕时玉也落得方便，自是不提。

转便是一月过去，了十一月便是初冬了。

“怎么了？”燕时玉了上的外衣，声音带着些惺忪。祁宥在他边坐下来，环住他的腰，把埋他的颈窝里叹，“嗯，有些想你了。”

第二日，燕时玉收拾了包袱，跟着方飞随军往泾川去了。祁宥又变回冷冰冰的小鬼一只，被燕时玉以冻人为由拒绝他靠近，闷闷不乐了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