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已是秋，京城地北，夜更是清凉，燕时玉却也没有破，钻祁宥怀里盖上被，闻着鼻尖寒沁之气，很快便睡着了。

闹市的街边已经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，有的大如磨盘，有的小如瓷碗，一一若风荷

燕时玉一愣，像是喝了酒似的两颊飞起两抹酡红，都说情似酒，他当真醉的不轻了。良久，他听见自己轻轻地问了一句，“那……你的心上人呢？”

“我搂着你。”祁宥眨了眨，笑的眉弯弯，敞开手，“凉快。”

燕时玉，将外衣脱了，对祁宥：“那你往里躺，我要睡觉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祁宥似是有些诧异地瞪了他一，颇委屈地：“我难不是你的心上人吗？”

“灯会？”天边一圆月，灯下一双璧人，满城的温柔缱绻与漫天的星斗青光作陪，怕是最浪漫的约会了吧。“灯会不都是与自己的心上人一起参加的吗？”

“正是。我思前想后，觉得仅凭那落梅一面之词尚不足为信，此役正是恩师与北夷正面战，我们潜营中，定能寻得蛛丝迹。”

说完他猛地反应过来，便很是着恼，觉着自己此时这分明便是个怀的模样，地等着他的心尖尖说声好。

祁府的宵夜很是丰盛，有用酱瓜、葱白、生姜切作长丝儿，香油炒了的瓜齑，用的猪切作三寸长，以砂糖、椒拌匀蒸熟的算条，一屉冒着气的薄茧包并一碟芙蓉饼，主是一碗料浇虾面，由几个小丫鬟用致的盒盛了，摆在书房外间的桌上。

燕时玉白天给祁宥磨了一天的墨，只捞着喝茶，就着几碟小菜咽了白面馒，此时见这等规格的宵夜，已是指大动，只是碍于份，仍垂立在一旁。

祁宥心情很好地夹了个芙蓉饼，用手撕成两半，将几算条放在饼上卷了卷，燕时玉嘴里，见他咽了下去，笑的弯了，不不慢地：“过几日京城有灯会，等过了灯会再说。”

第16章

日渐西沉，月上柳梢。

果然次日晚间，祁宥便唤了燕时玉一同用宵夜。

祁宥与他额相抵，了他的耳垂，“真是个痴人，怎地如今还问此浑话？鬼的心比人小，装不下锦衣玉，兜不住官厚禄，仅这方寸之地，都用来想你了。”

他便如此忐忑地等了半晌，也没见祁宥回答。扑通扑通着的心慢慢沉下来了，燕时玉一时间只觉得满室的空气都凝滞住了，尴尬地想要胡扯个话题，便觉祁宥扶住了他的肩膀。不似之前那般寒凉的，此时的祁宥嘴温，像是解甲归田的将军，拂去了满甲胄冰寒的杀伐铁气，那颗温绵的心来。

要参军？”

燕时玉喝了一面汤，虾仁的鲜与佐料的香味经过熬煮，尽数缩在汤里，当真是汤味鲜。燕时玉满足地挑起几面条，更是柔韧，劲十足。

祁宥挥手让伺候的丫鬟都退了下去，夹了一筷香脆的瓜齑，叹：“几百年没有这等福了，你还不过来吃？晚了可就被我吃完了。”

“你何时把我引荐给那大将军？”酒足饭饱的燕时玉撑着脑袋，烛光将他清冷的廓柔和了不少，显得格外温柔顺从。

说着将那一整碗面分作两小碗，给燕时玉递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