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国显然也认了他，笑嘻嘻地向他走来：“小兄弟，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
“只是什么？”鲁慎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，不奈。

燕时玉家境尚好，从小也是惯长大的，不免有些少爷脾气，见这茶便有些气闷，放了杯，一张冷脸凝霜，比这晚秋的山还要冷上些许。

张国闻言，老神在在地捋了把胡，意味长地笑：“贫说了，燕小友与这厉鬼渊源颇，不会有危险。再者，燕小友如今被这魂缠上，若不早日超度，怕是有损寿。”

张国抬瞧了瞧一旁没什么表情的燕时玉，：“这厉鬼恐怕与燕小友渊源颇，到时候贫僧将其引后，恳请燕小友与之周旋一二，方有把握将其拿下。”

十月上旬，天朗气清，树木葱郁，石板路被一代一代的信徒踩了坑坑洼洼的印，盛着成千上万人毕生的愿望。燕时玉一行拾级而上，偶尔能看见几只白羽的鸟雀掠过树林，啾啾地鸣一两声。

“好。”

“带来了。”燕时玉，从包里拿放在盒里的砚台，递了过去。

“张长好。”燕时玉也笑了笑，冲他了。

燕时玉束手站着，瞧这背影觉得颇有些熟悉，待这张长转过来，一时也愣住了。这张长蓄着标志的小山羊胡，双炯炯有神，想来是刚一杯茶下肚，此时红光满面，神矍铄，正是铁上递给他名片的张国。

“张师叔，鲁先生来了。”童打了声招呼，便退了去。内院里只摆了一张石桌，四面置有四方石凳，桌上只一壶茶，还冒着气。其中一个石凳上坐着一位穿着袍的士，背对着他们，想来就是张长了。

“鲁先生，这边坐。”张国给二人倒了杯茶，解释了一番与燕时玉的偶遇，便来到了正题，“二位可把砚台带来了？”

“时玉对此一窍不通，可会有什么危险？”自己这侄寡言冷淡，与人周旋尚且堪忧，何况与这百年厉鬼？

燕时玉听了鲁慎的解释，心定不少，此时得了空，之前无味的茶也品了优劣来。这茶不是什么好茶，涩，回甘更是天方夜谭，茶叶砺，质浑浊，杯底尚有不知名的沉淀。

鲁慎说已经预约了观里的张长，他们刚到净观的侧门，就有小童领着他们了内院。

张国一见到那方砚台，神倏地一变，站起来便往里屋走，“二位在此稍等片刻，待贫查验一番。”

得了便是所谓的开了，一般的士是开不了的，通常是凭借经验与外表的形状、他人的描述来判断鬼怪，作法驱鬼，而有些天赋异禀者，得以堪破，机缘巧合之下便可开，开了之后，可目视灵，沟通鬼神，境一日千里。

“鲁先生，燕小友，这方可不是辟邪的朱砂砚。”张国摇着，捧着装砚台的盒来，神沉郁，“我刚才开视，见其上黑气缭绕，已是有成气候的厉鬼附之。待得仔细查看一番，才发现这朱红不是什么朱砂，而是血气经年累月的沉淀，将这砚台染红。此饮血，又附有厉鬼作祟，冤孽重，只是……”

这时刚才退下的小童神鬼没地现在了拱门，“二位客人不必担忧，张师叔去岁开了，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