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接到了消息，张老二的儿张小秋在韩诚肚上了一刀——这是一周以内的第二回了。三天前，张小秋找到韩诚，在一屋人众目睽睽之下，掏一个自制炸弹丢在地上，就要与他同归于尽。韩诚直接扑到了炸弹上，这炸弹质量不过关，没炸死他，但肚上血模糊，一块弹片还从他右边上削过，连骨带削掉一大块，差瞎了。现在韩诚右得睁不开，淤血过到了左去，前的东西都看不清，料想没有一两个月是好不了的。

毕竟，那天是韩诚找借将郑祥支走的。郑祥很信任韩诚，对这个小老弟也非常好，他从没想过，韩诚想要他大哥的命。

是有人报信。而两次都能踩韩诚的步踩得那么准，报信的人八成就在内。张老二才死了半年，人心还不稳。还好，上次炸弹的事，韩诚生死关想得是炸死自己保全兄弟们，真正收复了一群元老的心。但杜晨心里清楚，如果韩诚这次死了，或者重伤，上就会起。

杜晨打了一个手势，酒保立刻探过来问晨哥需要什么？杜晨告诉他，给那位先生送一杯酒去，要“加料”的。

这件事，他没有对别人说过。这是他对韩诚留的一份情。但那天之后，他也再没

场里气氛已经有些不对。喝酒的客人茫然不知，但另一些人，已经蠢蠢动。杜晨睛扫过全场，那些不叫少爷、公主，不舞，也不喝酒作乐的人，他们是来什么的？彼此心知肚明。这些人大多是熟面孔，杜晨心中有数，也没有多问，他又环视一圈，最终视线定在了林宇研上。

……

杜晨坐在吧台边上视野最佳的卡座上，环视周围。

他拽下来。毕竟来夜店就是开心的，不让人寻作乐，反而更加可疑。林宇研无奈，只能一边呷着尾酒，一边四张望，看看环境。在A国偶尔去酒吧，也是那放着爵士音乐，环境优雅轻松的类型，这吵到要死的地方，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来。

这小，来之后就坐在那儿，东张西望。还有他脚下的包，一直夹在两之间的地上，里面支楞翘地将包都撑变了形。看那支来的形状，这是……枪？

张老二半年前死于一场黑帮火并。对方在“梦无天”酒楼摆下鸿门宴，张老二带着郑祥、李小猴和一得力手下同去，席间一言不合打了起来，却发现郑祥和李小猴带着大半打手不知所踪，剩下的人也临时反。是的，这确实是自他和韩诚的手笔，为这一天，他们谋划了四年，李小猴是他们的人，张老二手下那些人，一多半是他们的人。但这件事，张小秋一个才满十六的孩，他甚至从没涉及到他爸的黑帮事业，他怎么会知？

别克车停在“今宵蓬莱”后门僻静。韩诚扶着车门下了车，用绷带在自己腰上狠狠缠了许多圈，确定血渗不来，伤的疼痛也被压迫地有些麻木，才住了手。别的兄弟都被打发走了，他和李小猴一起去的城西。自从“梦无天”那件事后，郑祥再也不肯留在大本营般的“今宵蓬莱”，一定要去城西那家规模最小，几乎要倒闭的KTV。韩诚明白，这是一变相的自我放逐，他对于张老二的死非常自责。对于韩诚的上位，他没有说什么，但韩诚清楚，他没有承认自己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