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吧，”老板看他神，只剩下凄楚，那煞气不见了，知自己的话见了效。但韩诚颓然蹲在地上，“老板，他们……我再没有家了。我没地方回去了。”

有客咨询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。”

那边又顿一顿，客服腔不见了，韩诚第一次觉电话对面是一个活生生的人，“韩先生，我也没办法的。谁我都得罪不起，我只是个打工的，请不要我了好吗？”

但今天韩诚哪样都不要。他本不理老板的寒暄，沉着声音，“要三棱刀。短的，能揣在怀里。”

放下电话，韩诚坐了一会，抓起外往外走。

韩诚心已经灰了一大半。提到了韩艳艳，他就知，自己是去不成了。他妹还有前途，还要去念大学，要考A大。提到了相好的，他想起林宇研，心里又刀绞一样的疼——他韩诚的前途呢，未来呢？他熬了这么多年，终于有了希望，可以活在太底下，活得像个人样，可是张老二不许——他凭什么不许！凭什么就这么毁了他！

“别的中介怎么说我不是很清楚，韩先生。但我们是正规机构，您是可以放心的，请静待我们的电话联系。”

他还不知韩建设已经去世，继续说着，“到时候，你不当场被死也要大牢，你爸你妹可就惨了，你仇家能放过他们？尤其是你妹，朵儿一样的小姑娘，能有个好？你想想？你这么大了，就没个相好的……到时候娘们的泪都要哭了，等你等不起，不等你舍不得，作孽哟。”

“我已经问过别的中介，他们都和我直说了。现在你还不说实话？”

矮胖抬看他，只见他脸铁青，一脸煞气，心里就明白，这是遇到事了。他不敢上卖给他，让他稍微坐坐，说是要电话过去调货。韩诚住了他掏手机的手，“老板，咱们也了这么久，明人不说暗话。你是想给谁报信？我叔？不用。你不卖给我，了这门我找下一家，一样的事。”

“……小，这钱我等着救命的。”

“……孩，你还年轻。留得青山在，不怕没柴烧。卧薪尝胆你晓得吧？回去吧，好好过，慢慢来，君报仇

韩诚走A大，坐上公，一直坐到棚区。下了车，他直奔一家不起的五金店而去。了门，老板是个矮胖，正着副镜用锉刀改装一只甩刀，看见他还有些惊奇——“韩诚？好久没见了，不是不这个了么？要买什么，撬还是手？”

“韩诚，”矮胖被识破，索摊开了说，“我不知你遇到什么事了，是被人欺负了？这地上，能欺负住你的，数来数去就那几个。不是谁吧，你一刀下去，你痛快了，然后呢？你叔呢？你妹呢？你爸呢？”

这是行话，他所说的撬和平时补车胎那不同，近一米长，细更是正常撬的二倍有余，打架用的，一一青，不过一般伤不到骨。手就是指虎，但是端可是开了刃的，一拳五血条，一般他们都不用这个，太损，那得是真有仇有怨才会用。像是韩诚拿钱替人打架，说不定对面请的也是同行，大家日后还要见面，何必呢？到为止就收工好了。

“你什么去？”林宇研问了一句，回答他的是咣当一声门的砸响。他抬看了一，也没多想，继续忙自己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