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叫韩诚起来。韩诚就跪着，一字一句地说，说到最后，求，

“小韩来了？是找二哥有事？”

“……那好，二爷。七天后我再来找您，要是这钱我能凑来，能不能放了我叔？”

“张二爷，我叔年纪大了，昏了，求您放过他，这笔钱算是我的。我来还，我来背，我还有一房，卖了也是一钱，手里凑凑，一定给您足数还上。您大恩大德，韩诚这辈不会忘，求求您！”

韩诚扑通一下跪倒在地。没人说话，只有杜晨恰好此时GAMEOVER，手机里传刺耳的效果音，他低低咒骂一句。

屋里又静了片刻，张老二笑了起来，

见他来，屋里一下静了下来，都盯着他看，只有张老二和杜晨两个例外，连都没抬。过了会，张老二放下手中的纸张抬起，冲他笑了笑，

上次那个小门了夜总会。这次，办公室里人不少，除了张老二，还有几个男人站在旁边，唯一一个坐着的是杜晨，他一长发披散着，懒懒散散仿佛没睡醒，正支着下玩手机。

“小韩，你这话说的。欠债还钱，天经地义，你二哥我又不吃人，你还清我的账，我难为你们什么？”

“二爷，我叔的账，还有多久到期？”

韩诚从地下爬起来，谢过了张老二，告辞离去。一屋人继续刚才的事，只有杜晨一坐在了办公桌上，问张老二，

“这他妈的……哟，这不是那个谁，韩诚？”

“放不放，也等他真凑够再说。”张老二依然带着笑，仿佛一个与世无争的办公室大叔，“常力，你去盯着，不是说还有房？”

第54章青山在

“杜晨，你也上心。”张老二淡淡说了句，没看生气来。杜晨一笑，“知了，二哥。”

这声音有些耳熟，但韩诚顾不得想，他的心思都在张老二那里。张老二没有吃惊，也没有叫他起来，这说明，郑祥早已将来龙去脉给他汇报清楚。同不同意，就是一句话，但这句话，张老二却迟迟不肯说。

“小韩，不是二哥不帮你，一行自有一行的规矩。你愿意给你叔搭多少，你给他就是了，但这个钱，没有随便转的。不然你转我，我又转给你，来来回回了，我去找谁？谁给我的手印，我就找谁。你又凭什么让我例外？”

不，不是的。他坐在沙发上，一边看林宇研搞卫生，一边想——他还年轻，有力气，有宇研，有希望。也许会苦一，但他是自由的，不用再走回老路。他可以堂堂正正走在大上，晚上睡

“小韩，这是什么？有什么事，说来听听？”

韩诚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可走，那就是卖了房。那房市价总有个30万上下，但他在各家中介都只标了25万，但求速卖。卖了房，再填上1万，剩下那些给韩艳艳学费，之后，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。

张老二用下向杜晨那儿扬了一扬，杜晨支着下想了想，不确定地说，“七天？最多不超过十天。”

韩诚不语。问了凭什么，说明他韩诚还是有可凭借之——但是他不想就这么应承下来。宇研还在等他回家。

张老二手指敲在桌上，一下，一下，清晰可闻。

“二哥，你不是想拉他伙？还真就这么放过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