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考个技校，念几年，找个工作，以后慢慢发展……好的，真的。”韩诚笑，林宇研得到了肯定，也跟着笑。“但是，我问问你，宇研，上学要不要学费啊？得上三年吧？要不要生活费啊？说不定还有住宿费，从哪？”

钱对于林宇研来说，从来不是个问题。他重视神世界多过于，没有在乎过钱，但也没有因为钱为难过。但钱对有些人来说，却是个扼住咙的大问题。

“宇研，你是有福气的人。你的命好，这个羡慕不来，可是，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命的。”

“……我。”

“可是，遇到困难不应该想办法吗？你也不能就这么越陷越啊！”林宇研脱而，“你，你怎么也不能自甘堕落吧！”

林宇研觉得，韩诚看着自己的那个神，很很，里面藏得是什么，他说不来。他有后悔，自己想得太简单了，说话也太不经大脑了。这些事情，也许从中辍学起，韩诚就想过千百遍，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想，在每一次了昧良心的事情之后想，在每一次群架归来去上的血时想，在每听到一句戳心窝的闲话后想。这么多年，他也许想过了每一条路，最终却还是无路可走，只有一陷下去，越来越，难以脱。

”韩诚一叠声地打断了打算向他转述知乎网友故事的林宇研。他总算明白了林宇研的逻辑，几乎被逗乐了。

“我知。算是我借给你的，你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。”

韩诚还是定定看着林宇研，那睛中的让林宇研难过的东西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嘲与无奈，

“但凡有一办法，谁不愿意堂堂正正地活着，谁愿意成天些昧良心的事，让人戳脊梁骨呢？你说的对，我是自甘堕落。但是艳儿，她还有救。好歹我得把她供去，对吧。现在我‘上’去了，明年九月，她的学费从哪里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又没说得你上还，你写个欠条，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……”

“你可以接济我一时，总不能接济我一世，宇研。”韩诚终于把话挑明了，“而且我是个男人，今年二十了。我不是小孩，你也不是我爹妈，谁该养活着谁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，就算你是我媳妇，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吃饭——何况你还不是。”说到最后，

林宇研本人，不算有钱。但好在，他手里，还是有些钱。

归结底一件事，钱。

韩艳艳的学费，我来。

一句话，韩诚脸变了。林宇研也自觉失言，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，补救一二。刚张开嘴，韩诚的表情却缓和了些，慢慢说，

“艳儿的学费，住宿费，生活费，这要几万？”韩诚掰着手指，一项一项数给林宇研听，“照你说的，我还得去上学，又是一大笔。这得多少，你算过吗？你得起？就算你得起，我可还不起。”

林宇研不笑了。他皱了皱眉，迟疑地说，“技校的话，应该不算贵？而且也有奖学金的吧？”

“宇研，我记得我和你说过，我不是个要饭的。”

“就算有吧。你就能保证我能拿着那个奖学金？况且要复习才能去考，这段时间谁养活我？还有，艳儿明年夏天就要考大学了，谁供她——我一上技校三年整，她怎么办，喝西北风吗？”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