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谢潸然作恶多端，早就臭名远扬，少年们肯叫她一声“谢姑娘”都是给她面，从没有叫过她“瑶光仙”的名号。谢潸然心都是旱魃案之后成名的，怎的他就受人敬重，自己却是人人喊打，心里便好奇得很，想着什么时候向他讨教讨教，看看他这两年有什么变化。

谢潸然真正和陆清摇说上话都是后来了。当时是，正值过年，山下活动闹非凡。因琉璃影得严，少年们只能在山上小打小闹，总少了些气氛。谢潸然带着龙城和金步摇下山游玩，闹够了才往回走，谁知回来得太晚，赶上了宵禁。陆清摇掌戒律，守的就是这夜不归的人，正好把他们抓了个正着，将几人拦在了门外。

年夜下着大雪，陆清摇站在门，淡淡地将几人看着，几人也停了下来，在雪中跟陆清摇对峙。

不过和谢潸然没什么关系就是了。

既然已经知超过宵禁的时间，那这门，是怎么也不去了。龙城怕陆清摇怕得要命，不敢跟他争吵，便拉着谢潸然悄悄的：“要不我们等灵仰君走了，我们再去吧，天寒地冻，他总不能守我们一整晚。”

长了许多，眸也越发清冷了些。衣上绘着的祥云仙鹤越发的繁复，想是在千鹤仞的地位更尊崇了些。

龙城看到陆清摇就吓得，金步摇礼貌的朝他颔首问好，唯独谢潸然笑着跟他打招呼，叫他“小哥哥”，眨问：“小哥哥，怎么我们也是过命的情，一起过旱魃腹，斗过姜山顽徒，怎的现在连门都不让了？”

陆清摇只问：“你可知现在什么时辰？”

“刚过时，正好宵禁。”谢潸然讨好的：“我们只超过了一，就那么一。”

提到陆清摇，能说的就多了。从前陆清摇在千鹤仞，便是了名的惊世之才，又是亲传弟，乃同辈榜样，此时在琉璃影之中，他又掌戒律，更是受人敬重。但凡少年们见到他，都会笑着唤她一声“灵仰君”，他则微微颔首，算是回礼。

她虽然屡屡顽，却将规矩背得瓜烂熟，指着大门旁边的墙：“既然不得门，那我们就不从门里面了。”竟就当着陆清摇的面，大

几人不去，只能在门站着，陆清摇也静静地伫立门前。夜间下着大雪，冻得人双发麻，他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。谢潸然伸手接住天上飘下的雪，默然看了一会，抬冲着陆清摇笑了：“小哥哥，你当真不让我们去？”

陆清摇没有答话，谢潸然便：“我记得中有言，夜间时一过，即为弟宵禁，外者不得门，可对？”

一群人中，唯有陆清摇清淡如。

陆清摇还真的会守他们一整晚。

可惜虽然上课常常见他，但因为授课的莫老先生格古板，不许上课讲话，陆清摇又自律恪守，清冷，不易相。谢潸然一直没有找他搭上话，就渐渐地把这个事情抛之脑后了。唯独后来陆清摇的座位调到了谢潸然前面，每次谢潸然借着陆清摇直的背脊掩护呼呼大睡，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，才发现他好像比两年前确实变化不少。

喜跟他胡闹，两人走的近也罢，偏偏金步摇这般佳人也和谢潸然情颇，让其他少年抓耳挠腮，痛心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