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能不心？我是你的爸爸。”杨准同情地望着他，上前托起他的下，又被他转脸撇开。他扑哧一声笑了，忍都忍不住，问：“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没有我，你能活下去吧？小律，你和那个年轻人的，不能当饭吃。”

“你这又是何必？”杨准好整以暇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，挑着指甲里的颜料屑，淡漠地说，“从前的事情，你都忘记了？你以为，这次能有什么不同？这世界上还有比母更伟大的情吗？没有吧？想一想你的妈妈，再想一想他。难不成，你以为他会带你走吗？”

“男人的话你也信？”杨准听罢，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不去？那你去哪里？”杨准似是打算听一则笑话那样微笑等待着。

杨律的呼凝结了，不得不怔怔地看着杨准。

杨律隐隐地发着抖，说：“他答应过我，我去哪里，他就去哪里。”

他将双手握成的拳，：“我留在国内。”

“真好啊。”杨准放开他，忧郁地重新走回钢琴前坐下，一边弹奏着简单的调，一边叹，“情，年轻人的情！这真是艺术最明亮的火！——世上没有谁有资格阻挡年轻人追求他们的情，小律，我也不会阻挡你。我放你走。”

“怎么？你不相信吗？”杨准扭对他温柔地笑了一笑。杨律眉皱，满是怀疑地注视他。这引得杨准再度叹息，他苦涩地笑，摇摇，收起放在琴键上的双手，转说：“只要你答应我，明天最后一次去画室我的模特。我想教会我的学生，如何记录。只要这一次。等我的课结束以后，你想去哪里都行，我再也不会阻止你。你也可以和你的

听罢，杨律愣住了。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杨准，完全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。

杨律的呼一，地抿着嘴，没有答话。

“算了，你还小，我当你是不懂事。和你争论这些没有意义。”杨准轻微一叹，转向他，通知，“这次去法国，我已经和你妈妈和好了。下个月我会办理移民手续，到法国和她复婚，你也一起吧。我们一家三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，和从前一样。”

他笑得直接而残酷，听得杨律的心底发。为什么？他明明那么相信程业鑫说的话，为什么听到杨准的笑声，反而犹豫了？杨律恓惶地低，不想看到杨准的脸，甚至想捂住耳朵，不听他的嘲笑。这嘲笑太真实了，衬托得他对程业鑫的相信确实不堪一击。杨律不知他究竟在笑些什么？难，这真的这么好笑吗？

他冷漠：“这个不需要你心。”

很快，杨准目光中的狠辣然无存，只剩下无限的怜惜。他抬起另一只手，双手如同呵护一朵一般捧着杨律的脸，柔声：“孩，你真天真、真可怜。看来，你由衷地着他，对吗？”

转退到一边，警惕地盯着他。

杨律动也不能动，嘴似乎被线住似的打不开。

杨律万万没有想到迎接自己的居然是这样的安排，听得目瞪呆。他一反应过来，立即果断地拒绝：“我不去。”

半晌，杨准的笑声突然停了。杨律疑惑地抬，忽见他朝自己伸手。他吓得忘记躲开，转间杨准已经握住了他的下颌，踏步视他。

杨准笑得更明显了，又问：“然后呢？你怎么生活？谁给你钱上学？你自己挣？你吃什么、住哪里，这些你都考虑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