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准听得笑了，微笑着肯定：“对，是小律。——小律，不和Lawrence先生问声好吗？”

他蓦地从浴缸里坐起，浑被泡得发红发痛，神却呆滞得不知该看些什么东西。

“刚才那个人……”Lawrence意外极了，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的画，在沉思以后摇摇，确认，“不对，这是小律没有错。”

邓昭诃不以为意的表情，特意走到Lawrence的面前行了一个屈膝礼，再对杨准调地笑了笑，转跑上楼去。杨律依然留在原地，垂着帘，没有多看客厅里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。

杨律的十指用力地敲击着黑白琴键，发上的滴落在上，沾他的背、他的衣襟。他弹得双手几乎搐，疼痛沿着手背往臂上蔓延，他像追着太跑的人，像没有了双脚的鸟，像有了红舞鞋的冤孽。

杨律独自留在房间里写作业，等到肚饿了，他想起程业鑫代他晚饭要吃饱。不知杨准他们谈完了没？杨律思索着，拧上钢笔盖，打算下楼找东西吃。

邓昭诃也去了，家中只剩下杨律一个人。他从厨房里找泡面，照着包装上的说明泡开，吃时索然无味。

那幅着洋装的少年也被搬走了，杨律不知那幅画能卖多少钱。画架仍留在客厅里，杨律发现上面摆着一张照片，好奇地走过去，拿起来一看，顿时呆住。

“小律，Lawrence先生来看画。”杨准愉快地告诉杨律，又用目光促邓昭诃赶快离开。

杨律裹上浴袍，甩了甩漉漉的发，没有拭便赤着脚往外走。他匆匆地下楼，来到钢琴前，上仍冒着气。

“小律，你弹那首曲了。”杨准脱了鞋，愉快地走屋内，问，“你想妈妈了？对吗？”

起一阵灼。

他发现走廊上留着一些木屑和纸屑，往楼下一看，已不见杨准的影。带着疑惑，杨律往画室走，看见画室的门大开着，所有原本存放在里面的画已经被搬走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画架还有一幅创作至一半的印象派彩画，画上的波斯让他打了一个激灵。

通过这幅真的画，他几乎听见了她的声音。

直到，直到电梯的声音加了节拍当中，杨律的十指溘然停歇，双手搐，无力地放在大上发抖。

她的声音依然萦绕在杨律的耳边，哪怕他将自己浸泡在温里。杨律睁开睛，望着波、望着天板、望着灯，忽然，听见她说：“小律，你应该回到你爸爸的边去，他需要你。”

记忆中的钢琴曲早已不再熟悉，杨律弹了四个小节才记起全的旋律，他的双手如同破了巢的蜂一般在琴键上跃动，越来越快，却不足以掩盖妈妈规劝的声音。

老人没有为杨律的无礼而生气，反而在他转以后，毫不吝啬地对杨准夸奖：“他真，和他的妈妈一模一样。”

“你好。”杨律简单地问候，抬看了杨准一，“我先上楼了。”

杨律坐在钢琴前瑟瑟地颤抖着，觉到杨准越来

照片上是一幅画，画中的置景和邓昭诃初到家中那天一样，台、窗帘和钢琴，不同在于模特。看着照片里的少妇和的孩童，杨律的心剧烈地颤抖起来，他用力地抿住嘴，将照片放回原，睛却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画中的少妇。

杨律地闭了闭睛，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，快步地上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