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落了话，耳朵顿时烧起来。靳筱原只想嘴上讨个便宜，却没想过这话说来酸的很，当下羞恼了，抬了步便要走，却被人一把拉回床上。

靳筱未怎么见过他如此，自然比不了他浪惯了的，又怕他一会闹起来，显得她笨拙又羞赧。她起了要去客厅，一面嘴上却不服输，"改日你再遇到什么玉小，银小，又要嫌金小俗气了。"

他往日虽然不算笨拙，到底还是小心稳重的，因事事考虑他夫人的心思，鲜少敢同她放肆，最怕让她觉得轻浮。此刻他为了辩白，拿了浪风的作态，冲靳筱勾了勾嘴角，声音带着调笑，"哪里比得上我们靳小？"

她又想跑，自然是徒劳，只好同他逞能，"你喜被人骂呀？"

他偷偷瞥她的神，"晓得了？哪里还有别人？"

四少见过的大阵仗并不算少，这会却被唬住了一秒，尾音不自觉带了飘，"你方才才睡醒。"

四少的鼻尖蹭着她的面颊，让她有些，耳朵早红了个透，她听见四少的声音，夹在她咚咚的心声里，说不清楚是情还是逗，还是两者都有，"再说一声？"

大约是瞧来她外中的样，颜徵北住她的下，亲了一她的，好像得了什么宝贝，带着少年的得意，"你说什么我都喜。"

他们俩，连父母之命都算不上，谈不得什么天赐良缘。四少娶她，是为了

转了，瞪他，"你拿我寻开心呢？若你不想睡觉，那我便去客厅睡去。"

他大抵是觉得自己最有理，不然也不会事事只自己拿主意。靳筱把毯掀开，"我往后睡觉也要同你报备，合你的规矩？"

四少便往床上一躺，翘着二郎，吊儿郎当的，只差嘴上再叼一草便齐全了，"什么小，低小，哪一个算是大事情？"

他想了想，笑起来，"不如你再骂一骂小？我都听。"

"那却不见得，"靳筱看向他，努力镇定了一些，"我同你成婚，机缘巧合，哪里便被你说的生死契阔一般似的。"

靳筱察觉被戏了，偏了，冷呵了一声，"也是，同你不是什么大事情。"

靳筱转看他，偏巧他离得近，四目相对，她面上禁不住红了一些，又非要装着镇定同他对视，不服输一般。

她要挣扎，却已经被人压住了，果然这时候，她才后知后觉她丈夫是极捷的，并不会给她一个懒散闲人逃跑的机会。

她不晓得她再逞什么，原本到了这一步，各自给了台阶，也便罢了，可她却被一力量支撑，非要把她心里最难堪的一层纸掀开。

四少抓住她的手腕，声音下来，讨好又沙哑，是惯常最用的，"同我报备什么？"他当真脸后的很，凑上去，"是我不对，以后哪个不长的同我订亲，我都同你报备，成不成？"

但凡想一想，便难免心疼，又有些年少一回被人珍重的得意。

她既还愿意同他说话想，想来到底仍是心。不过是真的伤了心了，一面觉得他可恶，又被情义缠住了，才放下平日的谨慎来同他闹。

四少便这样被她盯着，像同她比试谁最先眨睛，总归颜征北先忍不住，笑来，一白牙齿，显得很蔫坏，"便这样生气？"

四少挑起她颊边的发，"你是我七八十岁还要搀着去喝羊汤的人呢。"

靳筱偏了，终于偃旗息鼓，"我骂她什么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