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妈考虑的周全，让靳筱也了，老司令重用四少也好，不重用也罢，四少能够依仗的，除了他自己，便是他父亲。这年还没有几个年轻的督军是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的，其他几个少爷都靠母亲帮衬，没有理四少便只能单打独斗。

靳筱未到过四少办公的地方，第一回来，见了几朴素的小楼，有些惊讶地多看了几。无论从前在信州城，还是家里，四少想来都很讲究，却没有想过军司令是这样的。

她方才在家门吩咐车夫注意颠簸，烈日下不过站了一会，鬓角便已经了，让她只能拿了脂粉补妆。总不该为了这些，真的成个发凌的婆，白白让四少笑话。

于是她开了，“教厨房多熬几锅绿豆汤，从冰窖取了冰块放去，给士兵也送一些。”靳筱起，去喊丫鬟梳洗，一面回了吩咐，“去给四少说一声，家里准备好了，我就过去。”

一个军官小跑着同她开车门，看起来练，笑得很殷勤，“少费心了，我是督军的文秘，邵文。”

四少回了话，教她不必着急，备好了再慢慢过来，可看要到晌午，太越发毒辣了，靳筱却难免心烦意。家里大大小小都去厨房忙活，一时间都忙地很。好在从前便考虑了有时候要摆宴，因而大的铜锅炉，早准备的有，人手到了厨房，忙碌一些，几大锅的东西，也能赶来。

想到四少，她看了看窗外，烈日当，酷暑的势已渐渐厉害了，家里餐厅因放了消暑的件，这会清凉，但校场却不定如何难熬。

于是相互关照着，纵然平日要多注意许多事情，却也觉得理所应当。她从前觉得同人付真心，多半费力不讨好，便不许自己多闲事，省的最后兀自伤神。可有的真心，若带了不会落空的底气，真的持起来，又很有力气。

用了一些，酥裹了丝在里，咸甜的味，她吃不大惯，大概男孩更喜。吴妈同她说是新请的厨，有什么味不合适的，便转告他，他再着改。

她要起来，吴妈却稳住她，往她茶里添了，笑，“今个儿老司令派人来看军队演练呢，来了不少要员。”

她抬了，吩咐吴妈，“去准备些绿豆汤，连这些心，”她放下筷，也顾不得接着吃早餐，起要去衣橱，“我再拿件薄衬衫，你托人送去，让四少换了。”

靳筱以为她要说四少不好得空，却听见她，“不如让厨房多准备一些，给那些要员也送去，也帮四少尽一尽心意。”

从前不上心，便只顾自己面，只要无人笑她小门小来的，便能安了心生活下去，如今上了心，只自己还不够，又多了一份心。可说到底，也因对方事事念着她。

四少早晨穿的还是衬衫制服，她该帮忙挑件透气舒的才对。靳筱皱了皱眉，不过偷了一回懒，便忘了帮衬他。早晨四少穿了什么，她没有注意看，若还是初的那几件，这会汗透不来，该多难受。

大的几只铁桶，找了车来拉，她未主持过这事情，实在起来，倒也很有条理，大约人真的上心，心里便知该了什么。等一切安排好了，靳筱将盒放好，才上了车。

“也无什么不喜的。”靳筱喝了茶，她平日喜松的东西，因为懒的力气咀嚼，让四少知，大概又要笑话她，能省的力气，半也不愿意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