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了笑，说不清是轻松还是沉重，“可他见了我，什么有没说，只同我母亲说了许久，是谁害了他，要去寻谁帮忙。”

人固然无法纯粹地对一个人好，掏了心窝，什么都照顾到，更何况他父亲。四少了，又笑了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也成了家了，不该在意这些。”

人如果一直被漠视也便罢了，最怕的时候突然被看见，于是不自主会期待，会窃喜，以为生活真的有了转机，四少自然知这个理，于是伸了手臂搂住她，缓了嗓让她讲下去，“后来呢？”

他想了想，又，“他许多时候，宁愿时间在戏，或者姨太太上，对大哥三哥的关怀，是他必须履行的责任，对我，就像心情好时才挂念的事情，要排到许多事情后。”

靳筱的呼慢慢舒缓了，四少没有听到她说话，以为她睡去了。可她没有，过了一会，又轻轻开，“都说父母永远不会怪罪孩，其实也不只是这样。”

“我也不明白，”四少抬去看天上的星星，“是不是父亲的都这样，有时候很残忍，有时候又很好。”

自己也搞不清楚。”

靳筱眨了眨睛，“我到了夜里，想起我爹，又觉得挂念，一个人也哭了许久，我娘说，过几日会有机会能见着他，我便想着，要告诉他，家里有我，让他不要担心。”

四少不自主伸手慢慢拍着她的后背，像他母亲小时候哄他睡着。靳筱偎在他怀里，提起这些旧事，却是平静的，“我们那时候十几天没见了，一路上我母亲说，我父亲平日这么神气，到时候会否不敢面对我们，我听了也跟着觉得忧虑，思索怎样才能安到他。”

“他又问了很多哥哥们怎么样了，我就站在我母亲后面。”

四少难得同他说这些，大约是他心里真的别扭。靳筱笑了笑，合了合睛，轻声，“他会找人同你袍，大约是很你的。”

靳筱顿了顿，带一不好意思，去仍旧坦白，“我虽然也很害怕，但说实话，又很窃喜，因为我娘从来没有同我说这么多话，我安她，也觉得同她了心，在家里是有分量的。“

她歪了歪，倒笑起来，“我小时候，我父亲还是生意人的时候，有一回得罪了人，说他诈骗，被送到牢里。”

大家族的父不只是，夹杂了太多筹谋，财产分，军权分置，四少在这些从没有占到便宜，靳筱大约也知他心里不忿。外人总归看的清楚些，比如韶关，比如三分的军权，比如四少能够娶她，于是她也开，“他自然心疼你，只不过要心疼许多人，有时候会顾不上你。”

她语气轻描淡写的很，仿佛不过是一桩小事，四少却不自觉屏住了呼，“我哥哥们那时候还在学校住校，我娘不敢让他们知，只能每天抱着我哭。”

可那是你从襁褓里，就挣扎着要去拥抱的人，是你被扇了掌，还是不自觉会依赖的人。生活里的失望多了，会心寒，会不去付，但不等于不会原谅。

她语气带了怅然，一个人叫人欺负了，却还是原谅，真是低贱得悲哀。于是只能自保，只能防备，外人看了，觉得可笑，觉得弱，觉得不争气，那些年龄轻的人更不明白，只觉得血于是上的理。

“女的，再不甘心，再愤怒，其实也都会原谅父母。”

她轻轻呼了气，又笑来，“我就这么一直站着，他一也没有看过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