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，他明白了。

终于，有一位老伯在笙阙台下大喊：“皇快停下罢，我们相信您！”

而那眸中，没有柔情，没有歉意，没有愤怒，只有平静。

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淡然，如往常。“或许方才付的代价还不够大。”

可虞舒曜敢使这招破釜沉舟，说明他有把握自己一定会帮他解围，他料定自己舍不得他死。

情从来就不是也不可能是无私的。

虞舒曜在用自己的命筹码，与他行一场赌博。虞舒曜将这场赌博输赢的主动权在他手中，若他铁下心来要虞舒曜死，这场赌博无疑是他胜了。

他们曾追随过虞曜仪，他们对这个王朝绝对尽忠。

“今日我必须以死来给众人一个代！”

“觞引，你真不阻止他？”叶初空。

百姓们的呼声此起彼伏。

下一刻，他将匕首慢慢自己的心！

或许，这就是君之态、帝王之仪。

首对准他的心！

虞舒曜仍未将匕首放下，只是伸另一只手手势，让这些老臣们无需多言。

许多人都是这样，求不得情，就转而求取公平。我为你受得了苦，可那是在你对我的情有回应的基础上。如果没有我收到回应，那么你也得受那些我受过的苦。

而正是那平静，让觞引瞬间恐慌。

他的眸从未离开觞引，这句话更像是对觞引说的。

昨晚他看到叶初空的时候便猜到觞引或许就在这都城内，于是他将计就计故意放走叶初空，又于今日在笙阙台上以命迫觞引用碧落卷帮他解围。

日曜帝目光如炬，声如洪钟：“不必再劝他！”他与虞舒曜换了一个神，那神中满是信任。

此时的虞舒曜自然不知他这条命竟是觞引给的，而造化人，如今他竟用这条觞引给的命在觞引妥协。

最锋利的刀尖正一寸一寸的挤他的肌里，鲜红的血拼命地逆着刀刃向外涌。

与此同时，恭亲王的脸大变

一群自开国以来便担任朝中重职的元老大臣们纷纷向虞舒曜言：“皇，请快放下匕首吧！陛下如今就只有您一位嗣，您的命关乎整个王朝的稳定啊！”

世间事从来都是有了第一个，便有第二个、第三个、第四个……

虞舒曜再次将目光投向笙阙台下，于众人中找到了觞引。

“是啊，皇我们相信您！”

觞引相信，若自己再不现帮虞舒曜解围，虞舒曜真的会将匕首心！

“陛下，您快劝劝皇吧！”

觞引平静：“不必，这正顺我意。”

叶初空看着觞引那张不为所动的脸，只能无奈摇。

即使如此，他仍定地伫立在原地，如孤松立于万丈雪峰之巅，如玉山立于广袤大地之上。

“我们相信您！”

笙阙台上，那个孤独的影仍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心，神情没有一丝松懈。

“皇，既然百姓们都这么说了，你快放下匕首罢！”方才的老臣们赶趁打铁，继续劝虞舒曜。

……

可虞舒曜，你能抱着杀了我的目的接近我，你能舍得我死，我为何不能舍得你死！

当初是你觞引费尽千辛万苦给了他一条命，如今又着他归还这条命，而你俩今日相互折磨，竟是你自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