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也在等。

这样我才能确定前现的你不是幻象。

那小炉里的香几近燃灭。

正转，却被觞引拉住了衣角。

他的血里，他的视线开始模糊，这香榭小楼，这灯火通明，他不想去看，他不忍去看，全因这里面都没有虞舒曜。

他于虞舒曜为他开凿的冰窖中，黑暗冰冷寂寞全都在无情地袭击他，他毫无招架之力，只好在这个空间中慢慢凋零。

今雨在等。

他怕虞舒曜选择那份担当而舍弃自己。

“正是。”虞舒曜接过那只埙，往那名为隽永斋的小楼走去。

“怎么一人在这受凉？”

“倒是件罕。你买埙什么？”

谁也无法拒绝如此脆弱的觞引，即使是虞舒曜。看着这样的觞引，他第一次明白恐惧是何，如果自己此刻拒绝他，觞引就会像泡沫一样消散了。

虞舒曜看着在自己面前低下来的觞引，心里竟说不是什么滋味。

是他！

十指相扣，只为此刻，不争朝夕。

“赢你。”虞舒曜的里满是兴致。

虞舒曜

门开了！

虞舒曜松开觞引，将手中的埙举起。

那气息是虞舒曜自带的，不是借外染上的，有些清，有些冽，却好闻得要命。他任凭这些气息往自己鼻腔里钻，不得让这些气息把自己的腔填满，把恐惧和寂寞统统撵去。

觞引不禁气恼，这人明明懂自己的心意却变着法要自己说来。可觞引实在不想让虞舒曜在那女面前上一曲，只好实话实说：“你为了赢得这局便得为那女上一曲，我心里自然不舒服。况且这埙是你第一次，偏偏这第一次又是为那女，我心里更不舒服。”

觞引将这支埙接过，仔细把玩。

“你跟我来。”

“不如我们谈个易？这局我认输，你且不用在那些俗人面前这埙，就为我一人，如何？”

“我留不住你，虞舒曜。”连他这一句喃喃也被寒风吞噬，“我果真留不住你。”

“喊我的名字。”觞引的眸依旧低垂，发的声音带着足以令人心碎的颤抖：“舒曜，快喊我的名字。”

更重。

他们等的人，到了。

“我以为你要回都城去。”觞引仍记着虞舒曜说的那句”可人活在这世间，需有一份担当。功名利禄可抛，担当不可弃”。

怀中的人不回话，只像个贪婪的婴孩母那般拼命着虞舒曜上的气息。

“我只是去买埙。”

他能觉到觞引在微微颤抖，不由地将觞引抱得再些，中呼的话语似一阵和风：“你在这等我？”

“赢我？莫非你要首埙曲与我一较下？”

“觞引。”他唤得温柔。

有几分喜，又有几分涩。

握手中的埙，他用另一只手牵起觞引的手，往隽永斋走去。

虞舒曜瞬间读懂了觞引的心思，不禁有了笑意，却有意作他：“为何如此？”

再也没有半迟疑，虞舒曜将觞引拥怀中。

隽永斋内。

那只埙是残月形的半瓷埙，周布满长短不一的冰裂纹，在月的映照下泛着月白的华光，甚是致。

第一次总是惹人喜的。

而虞舒曜又岂能不懂觞引的那份忧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