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何必再装下去！”

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，觞引又寻了自己多久。

凄风苦雨雾，也抵不过这万般厮磨。

而这时落在两人间的则是微凉的雨滴，齿辗转间如饮下清泉般自在清畅。

明明很痛苦，却不愿在自己面前坦么。

觞引惊怔，万没有想到虞舒曜会吻自己。

气息紊，方才停下。

虞舒曜骤然翻，便看见觞引正站在凤凰木下，目光切切，向自己伸右手。

上回滴落在两人间的是觞引的苦泪，那吻自然变得涩然凄苦。只是这两人偏偏不肯放过彼此，偏偏让彼此被这凄苦之折磨，谁也不肯罢手。

虞舒曜看着那双眸，自然觉觞引与平时的不同，只是觞引不回答他的问题，他便也接不下话，只好转走向小楼。

觞引望着他的背影，一步步靠近虞舒曜：“你十二岁那年，我藏于抟云内，看着你那么痛苦。你在曜仪的祭礼上刻意不表现来，可是旁人没有发觉不代表我看不来！”

虞舒曜转，那眸中的笑意还未消散。他上前拉过觞引，吻住了觞引的。

他知上次在小巷里虞舒曜给自己的那个吻，无情。那么这次呢，这个吻是否有情……

这句话顿时将觞引压抑着的恐惧和绝望全引了来，他是真的害怕了，害怕虞舒曜有什么意外，

是啊，觞引总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自己。

以往每年的今日，是他最想死的时刻。可今时今日，他不想死。

原只是两两抵，觞引也不敢去祈求更多。不想这时的虞舒曜与他亲吻时不像平时清冷禁的模样，竟张狂地辗转于觞引间。

“你如何得知？”

“舒曜，下来罢。”

只是，舒曜的，和自己的一样，很凉。

一语破。

觞引也不回虞舒曜的话，只看着虞舒曜。那眸里像是有个谷，各情绪在里面汇杂糅好似一漩涡，又像匹脱缰野上要冲眸。

觞引的语气竟带着些祈求。

虞舒曜压下那痛，飞下树，立于觞引面前：“怎么？”

没有念想，自然容易看透生死。可有了念想，便有了羁绊，哪能再怎么容易地提死这个字。

一阵凄风过，得虞舒曜帘微微颤动，从昏迷中清醒，却不将眸睁开。

觞引垂下帘，不去想真情假意那般令他无趣的事，只与舒曜的缠绵。

终究还是被他寻到了。

那剧痛还在叫嚣，偏偏这雨又要在这寒冬里下个不停，上一片冰冷，而这透了的长衫贴在上甚是难受，得他懒得动弹，只得像个尸似的躺着不动。

如今这念想，这羁绊，是觞引亲手刻在他心上的。还不到慕，但自己的确动了那份心思。

虞舒曜用沾着些雨的额抵着觞引的额，语气中带着少了平时的冷淡：“找了我很久？”

就让自己放肆一次罢。

无情，即使还未至夜晚，那黑暗还是铺天盖地地席卷下来，在冬日的寒冷中再添几分冷。

这雨就这么一直下着，从清晨到现在。

虞舒曜微微诧异，没料到觞引居然知这个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。

“舒曜，我全都知的。所以，你无需在我面前伪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