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，包厢的推拉门被从外面拉开了，因为孩闹得太厉害，带孩去遛弯的夫妻俩回来了。

他妈说，传宗接代什么的妈不在乎，妈只盼着你，盼着你过得幸福。

他妹听到动静，从屋里来拉他，拉不动，就跟着在那哭。

石台阶上的雪，被他跌来时蹭掉了，他睁睁看着一片一片的雪，又重新落在青灰的石面上，一片片堆积。

赵研想，他妈要真想要传宗接代，也不是没有办法，大不了以后有钱了，代一个，圆一个儿孙绕膝的天之乐给他妈。

好像有几个小时吧，他妈从屋里来把他拉去，屋里生着铁炉，把他拉到炉边。打了盆，卷起他的脚，用过了的巾，着他膝盖被冻来的青紫。

村里知这件事的人就只有赵凯一个，连他妈都不知他是同恋。

赵研继续说：“我还记得你上一的时候，偷了村里木匠叔的钱，两百块，而那钱，是木匠叔卖了家里的猪，准备给他儿看病用的。最后就因为没了钱，没法看病，他儿烧不退，烧坏了脑。”

学校里的言他可以视若无睹，但是，他绝对不能让他的家人因为他，再次遭受别人的冷嘲讽、闲言碎语。

他妈争好胜了一辈，不争好胜，也不会年纪轻轻死了男人，一个女人扛起整个家，照顾两个孩和老人，还让赵研一路上完大学。

里面的两人立收敛表情，赵研躺回去看车，赵凯面无表情坐到自己床上。

赵凯的声音都变了调：“你要去告我？！赵研，我他妈哪里得罪你了？”

这件事他不是有意的，他不知那钱是用来看病的，他当时看上了一辆自行车，而他爸不给买。

赵研的手，伸向手机，在手机上摁了下，结束录音。是的，

不到一年。因为他在镇上的小医院找了份收不但很稳定，别人看起来也很面的工作，而赵凯当时还没有找到工作，突然有一天，他是同恋的事就不知怎的在他们村传开了。

直到现在他还记忆刻，他当时就低跪在那里，低盯着屋前的石台阶，努力不让泪来。

知这个事后，他妈关起门来问他是不是真的，他承认了，他没有办法对他妈说谎。

赵凯面铁青：“你想什么？”

从小到大，他妈都很疼他，重话都没说过几句，更别提打他了，只除了那一次。当时他站在门边，门关上了，但没有上锁，他被他妈一掌从门内打门外，门被他跌去的撞开了。

门外大雪纷飞，寒风肆，他跌了雪里。就那样，他跪在雪里没起来，一直跪着。

只是赵凯这张嘴，必须提前堵死。

这件事他都快忘记了，突然这个时候被赵研提起。

赵研郑重其事地说：“你知吗，偷盗也是要坐牢的。”

赵凯一时没反应过来，愣了会神。

“我不告你，我只希望咱俩都好自己的嘴，别给对方惹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