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辉……”从回忆里醒神，才发现自己正站在邵辉房门，木板门还是严肃地闭着，好像从封闭时起，就从未开放过，“你要不要吃什么……”他抱着怀里腾腾的糕，犹豫了一会，还是抿叩了叩门。

不请而，是不是有不好？邵清明再次踟蹰。

隔突然有“嘭——”一声响，石破天惊，吓得邵清明从地上弹起来，趿着拖鞋跌跌撞撞往外冲。

邵清明谎称的所有兄友弟恭和善假象，都在元善面前不攻自破。他看着她蹙眉望着自己，嘴角发苦，却还是无奈地勉勾一个微笑。

他有六七年不曾看过邵辉的房间了，或者说，六七年来，他们不曾有对方私密地盘的资格。

后来元善说了什么，他就都记不得了。大概初初就听不去。

七了，大概。——他忘了腕表。

搞什么啊！邵清明踹开棉质拖鞋，穿着长短袜就踏那塘里。

木板门被踹得哐哐响，客厅台的窗都震了震。

检。

“……小辉。”他呐呐低语。叩门的手悄然转下，搭在门板上好一会，才稍稍有力气下压。

往左，电脑桌旁的纸箱敞着，里面摞了几沓资料，黑笔演算勾画的痕迹填满了所有间隙，字和字的隙里着宽阔的波浪条，隔几句话就有重星号标，补充的资料用白便利贴沿边粘着，笔记风格严谨而规整。

“好久不见，元。”邵辉木着脸，面无表情地端着杯厨房倒了，又面无表情地回房。

可门一动就开了，穿堂风呼啸而过，一室一景皆陈于前，邵清明还没来斟酌好说辞就看见屋内空空——画板立在东南一隅，矮凳边散落着多颜料，是粉还是油画用的什么，邵清明说也不清楚。

浴室的卷帘门哗啦一下被他扯开了，塑料边撞上墙几乎裂断，噼里啪啦的声掩盖了糕在地上时趴趴的喟叹。瓷砖地板上有一层透亮的积，从邵清明脚下铺展到浴缸旁边，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小塘。缸那还冲着瀑布，是浴缸里满溢的，里坐着失魂落魄的人。那人一手着酒瓶，一手攀在缸沿上，正看着他。

而邵辉床边立着的陈列柜里，锁着六七年来他获得过的所有荣耀。也如邵辉所表现，和绘画沾边的，满满当当摆了三四层，区里的市里的省内的全国的，还有刻着英文的国际奖杯……比起邵清明房里寒酸的一些“名列前茅奖”，不知到哪里去了。

他探手摸了摸糕的塑料袋外装，是有些凉了。偏望窗外，日影轻斜，余晖金黄将晚。

“都还好么？”邵清明记得他这么问了一句，然后给元善沏了茶，接着，邵辉的房门被从里拉开。

酒瓶摔落在地砖上，即使有的缓冲，依旧粉碎骨。玻璃四分五裂，在

果然，邵辉不回答他。

最上一本是古代历史。邵清明忍不住蹲下仔细翻了翻，才发现下面九科资料都有，分门别类放得很整齐，一看就知有人常用。

“都很好。”元善笑，“啊，好久不见啊，小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