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歇斯底里地一通吼之后，凌辰南反而平静了——对方心机沉，心思却还是很单纯，脱去了“白晟”这一层神秘模糊的，他反而比以前好懂了很多。

白晟却“啪”地一声拍开他的手，咬着嘴别过去。

对方明明是一切的祸首，却倒记恨起压倒骆驼的那最后一稻草来了。

全天下应该也只有我会在认清他的本来面目还觉得他可怜了吧，凌辰南想。

“你来找陆伯舟什么？不，我来猜猜看，你是要威胁他不准把沈寅川的事情曝光呢？还是要演一你最拿手的小可怜戏码哀求他不要说去呢？还是……”他眯起：“脆一不二不休，让他也永远没办法开呢？”

见白晟眉越皱越，凌辰南冷冷吐无情的字：“怎么，这次打算自己动手，不借刀杀人了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凌辰南脱反问。

白晟抿起了嘴，一副不情愿却又没奈何的表情——是嘛，凌辰南前的迷雾慢慢拨开了——对方之于自己来说，在某程度上其实也很透明，他本来就能判断白晟各各样的小情绪，如今知晓了背后的庞大线索，一切更是亮如白昼。

他的可怕宣言骤然而止，因为凌辰南站到了他的面前，摸了摸他的发。

他说：“好吧，你不是要去找陆伯舟吗，我跟你一起上去。”

白晟停下焦躁的步，抬起瞪着他语气森森地说：“反正，不我现在说什么什么，你都没兴趣了，既然这么在乎陆伯舟的话……不，你就算再怎么在乎他，也保护不了他！不是今天我还有明天，我不会放弃的，总有一天……”

凌辰南手尴尬地僵在空中，看着对方微微颤抖的肩膀，吃惊地问：“白晟，你哭了吗？”

以前还是“白晟”的时候，凌辰南经常用这个动作安抚他，如今好似时间倒，凌辰南还是那个同他亲密的恋人，温柔地哄：“嘘——没事了，我们白白好乖。”

“没有！”对方立大喊回来，却毫无底气，还带着一丝可怜的意味。

“想辞职不是因为，不完全是因为陆伯舟，”他徐徐解释起来：“我其实也已经想了一阵，从去年开始就在考虑了。当初毕业的时候我是想青少年儿童心理疾病预防的，计划是先在待遇比较好的私人诊所工作一阵，攒钱，然后自

“凌辰南！”白晟叫声来，维持了两周的平静表象悉数碎裂，恶狠狠地瞪着他：“你这么多天多一个字都不肯跟我说，现在倒是很舍得说话嘛，就这么怕我伤害陆柏舟吗？在你心中，我就是这么一个人？”

定地猜测着——就过去而言，明明不是白晟、蜂鸟还是糖自己都能收拾住，如今应该也是一样才对。最近太受打击，自暴自弃到快没有底限，竟然连很多基础简单的现象都忽略了。

白晟睁大睛，一副气得不行的样，提音量吼：“我就是讨厌他怎么了！他凭什么可以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？明明从沈寅川那边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，明明就在我跟你坦白之后也没有现在这么颓废沮丧的，凭什么，凭什么他可以让你这么伤心，我好嫉妒，我讨厌他！”

“居然，居然让他这么伤心，居然还要害得我家医生辞职……”白晟又习惯地陷了神经质的焦虑之中，他低着原地打转，咬着牙低声自语：“怎么可能，不能辞职……不可原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