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寅川有惊讶，看了看他，还是说：“销售。”

凌辰南面不惊：“啊？这是保密的吗？”

凌辰南慢条斯理地：“噢……难怪申请比较慢呢。”

程走得顺利，虽然观众们看起来也都兴趣缺缺，但至少没人捣，总算把该说的都说了，到了分组互动的时候，他们三个各自分了十来个犯人坐成一圈行问答。

“再说吧。”沈寅川不兴趣地答。

凌辰南继续话：“刚才我和另一位聊，说是母亲就给他留了一房，结果还在审讯阶段的时候就被爸爸拿去抵押了，到现在都联系不上，也不接他电话。”

凌辰南“哦”了一声，又问：“你来的时间还不长吧？狱后还想销售吗？”

沈寅川眉更：“不是……”

沈寅川：“不是亲人，不是直系亲属。”

于是对方也无表情地转回去。

沈寅川不自然地动了动手腕——那里有一个电手环，凌辰南知那里一般储存着犯人的个人信息和家人给充的钱，但又想到对方似乎没有直系亲属，补充：“听说你申请了好几次家属电话。”

凌辰南本来是抱着私心来到的这个地方，但了解过后忽然发现其中的乐趣——普通的心理治疗或许能缓解一个个或者一个家的压力，但刑犯的心理矫治显然后坐力更大影响更远，这里有很多曾因自卑自责而想要自残或自杀的人，也有曾扬言狱后要报复妻、杀掉生父的人，如今都算平和地坐在自己面前，带着一沧海桑然的氛围。凌辰南想到自己犯罪心理学老师曾说的一句话——你要对焦的永远不应是他们变态的，而是他们的，重要的也不是什么导致了他们犯罪，而是什么赋予了他们人。

他走下台去踱步到沈寅川边——对方没有和任何人组队练习，但他也不是唯一落单的人。

站在讲台上，搭黑白照一张张脸扫过去，凌辰南看见了沈寅川。他看了一，又看了看别人，有些不确定了，于是低看看照片再抬，没错，是他。传说中的沈寅川，凌辰南想，说不心里什么受，只觉得很不真实——对方样很普通，换个发型可能也算帅，材中等，看不是囚禁恋人的故事主角。

凌辰南又问：“家人呢？都在本市吗？”

台了，凌辰南跟那名女老师一起坐到第一排，等自己发言的时间。

沈寅川皱了皱眉，说：“不吧，在这个地方有什么隐私可言。”

凌辰南一边带着他们谈分享，一边隐隐燃起了一些已经很久没有会过的、对这份工作情着迷的初衷。

沈寅川猛地回：“你怎么知？”

凌辰南状似随意地搭话：“你不参与？你原来是什么工作的？”

凌辰南：“嗯？”

凌辰南问：“销售？什么行业？”

对方发现了自己的目光，也看回来，凌辰南没有回避，坦然地注视着他，只像一个普通的、打量学生的老师。

沈寅川说：“我以前

快要到午饭时间了，凌辰南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，他放四望，实在不知哪个是沈寅川——他只知对方176cm左右，膝盖不好，但大家都坐着，本看不谁是谁。趁着所有人都在面试练习的时候，凌辰南不动声地溜回讲台翻起了名单——人数不多，他很快找到了。

沈寅川说：“都有，房产，保险，办公区域什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