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淮义抓住他的手，放到自己掌心了，汗哒哒、黏糊糊的，但他没有放手。

程淮义一直揽着苏默，这个时候不动声地把苏默往自己后带了一。他坦然地任老太太打量：“是远房亲戚，就是家里有小事，想要找找长远不见的亲戚问问。”

苏默抬看看他，又把低了下去：“反正来都来了，去看看呗。”

程淮义给老太太了谢，就带着苏默来了。苏默一直没吭声，埋往北走。

苏稻死了，可是留给苏默一生的疑问，他永远都要在内心质问自己，连父母都不他，还会不会有人他？

苏默绕着这两间间平房走了一圈，最后靠在窗上，从破掉的玻璃朝里看。

“默默，离远，当心被扎到。”程淮义扳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开一些，捡了树枝从破里伸去，把里面的窗帘往两边扒拉。

他终于不用再一遍一遍问自己，为什么他的母亲不他，是不是他不够乖，是不是他错了。

但是这份又有多久呢？是不是他的不够好就会被收走这份呢？

“怎么了，小东西，不开心了吗？”

原本他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的答案终于现了：原来一切都不是他不够好。

苏默觉得自己找到了解释，苏稻生下他，但是被莫学闻抛弃，之后也一定过得不好，所以才会讨厌他。如果她有正常的婚姻，也许会像所有正常的母亲，不会打他，会喜他。

两个人走了二十几分钟，到了苏家房面前。离近了看，更能受到这座房的破败。墙上的墙早就剥落的斑驳不堪，墙下冒丛丛野草，门框窗棂被风雨侵蚀的只剩下朽，窗上的玻璃也被打破了，碎玻璃在光下反着尖锐的冷光。

老太太皱着的脸展开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，她给两人指了个方向：“54号是没有人的了，但他们家还有一个嬢嬢。你们真的想要问什么可以去问她。喏，看到了伐，苏家再往前数四栋楼房，他们家的婆婆，你们可以喊伊姑婆婆。”

程淮义给了他答案，会。

这窗帘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，早看不本来的颜了。一挑，彭起一片灰尘，兜兜脸地罩下来。

苏默本来也没有多恨苏稻，现在找到了苏稻不喜他的缘由，似乎终于可以解释他一切不幸的原因。

苏默垂着脑袋，声音闷闷的：“没有啊。就是想，是不是因为我，姆妈吃了太多苦，所以她才不喜我的？”

程淮义上前推了下门，门倒是锁得牢牢的，推上去纹丝不动，只是沾了他一手的灰。

老太太嘬着牙，津津有味地聊起这段陈年的边新闻：“当时闹得可大了，男的不肯要她啊！她家又没有立得住的叔伯兄弟，就靠她一个姊妹上门吵，有什么用呢？还不是被人赶了来？”

程淮义当然是一切都顺着苏默的。

苏

程淮义有些不舍得再让苏默去追溯那些陈年往事了，他苏默的手指：“那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？”

她兴致地打量程淮义和苏默：“你们两个小人，是他们家什么亲戚？”

起什么，用力拍了下门框，“我想起来了，十几年前，苏家的闺女，也不知是老大还是老二，没嫁人就生了个孩，把她妈都气死了！后来苏家就没人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