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外面湖边照照？”

繁京桐摊了摊手：“他们说之后几天有够我忙的，让我先回来休息一下。”

“画好了吗？”繁匀青偏了偏，似乎想去看自己的背后。

度华年单手将她搂了起来，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铜镜。

“那你不去休息！”繁匀青继续瞪他。

光影十分模糊，但繁匀青还是勉看清了，她的后颈上有一只振翅飞的黑蝴蝶。

音没有发来，嗓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，无法吐一个字，更不用说喊他的名字。

度华年忍不住笑起来，对繁京桐招了招手，繁小弟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，摸过来在他旁坐下。

繁京桐都快被她凶哭了：“我这才回来啊……就看你们俩……不但毁我双，你还凶我……”

他这的温度曾经让她迷恋，此刻不知为何让她心中生一丝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翳。

所以有时候她都分不清，自己到底是在梦，还是现实中。

“太厉害了……”繁匀青抬看着度华年，忍不住自己的崇拜之情，“阿牙你太厉害了！”

他偷偷

度华年替她捞住柔的长发，用一簪随意挽好，白皙的肩膀和后颈。常年被衣遮挡的肤甚至呈现了几分病态的苍白，那上面本来是浅淡的疤痕，现在却被细腻的黑线条勾勒遮挡。

然而这时候总会有人围观，没等繁匀青腻够，旁边就响起一声十分欠揍的故意咳嗽声。

这衣裙是繁婉须送给她的礼，但她一次都没有穿过。繁婉须虽然惋惜看不到女儿心装扮的容颜，却也从来都不会迫她。

*

*

繁匀青惊了一冷汗，猛地睁开，才发现自己又在梦。

他走过来，伸手想将她扶起来。繁匀青抓住他指尖的那一刻时，下意识缩了缩手。

她太激动了，扑过去抱着度华年就在他脸上亲了一，然后挂在他的脖上就不想放手。

繁匀青兴冲冲地跑到铜镜前，想照一照后颈上度华年的杰作。但视野有限她怎么也无法看清楚自己的后颈，不过大概看到了那是一个形状。

大概是听见后的动静，他转过，看到繁匀青醒了，边微微的笑意：“我看你睡着了，就没有叫醒你。”

度华年依然在她的上方，那把刀在半空迟疑了片刻，然后落了下来。

繁匀青扭过，瞪着满脸无辜的繁小弟，龇了龇牙：“你不是在主家吗？从哪里冒来的？！”

繁匀青抬了抬朦胧的睛，在自己周围寻找度华年，却没有看到人。她翻坐了起来，才发现度华年在桌旁收捡用过的笔和黛。

她这两天似乎很容易梦，那些梦境有一个共同的特，那就是都与度华年有关，而且十分清晰，清晰得像是真实发生过、存在于她脑中的记忆。

蝶翼呈现对称，一直延伸到她的肩，蝶翼的下方还垂落几细长的线条，左右各四，沿着她的背脊没衣裙之内。

繁匀青坐在小院的人造湖旁，度华年举着铜镜，让她看到自己倒映在湖中的影。

这画得太过于真，乍一看繁匀青还以为真的有一只蝴蝶落在她的后颈上，再仔细一看又觉得那些线条妙无比，像是一幅图腾，隐隐着不为人知的刻内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