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他披着外袍，发也没束，难得少了那副严谨的模样，这段时间一直憔悴的脸上也有了些神，在烛火下看来倒是有些引人。

季饷一阵动，刚要跪下磕就被玄乐瞪了一，只好笑着坐回了原。

他又看向古嵘，“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，这里我谁都可以不信，除了季饷。”

他需要推翻原定的计划重新来过，古嵘手在玄国数一数二，如果能将此人彻底收服，必定能帮上自己很大的忙。

“我们发现了虞国细作。”古嵘不再废话，直接：“就在罪士官里。”

季饷的眉皱起来，“皇上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，有什么话不能明日再说？”

“你与皇上谈了一宿，现在天都要亮了。”古嵘生的语气也是总让人误会他的重要原因之一，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在说你季饷也没顾及皇上，这时候又废什么话？

他之前以为罪士官的人可能被玄赦解决了，没想到他们没死，更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见，对方还跟虞文行了礼。

所以他之前就怀疑过罪士官里有细作这件事，只是无法确定人选罢了。

季饷比玄乐也大不了几岁，不过因为得是照顾人的活计，伺候的又是这位最不好伺候的主，所以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得多，看起来也就老成了一些。

古嵘对玄乐帝的不敬是一丝一毫也没有遮掩的，他除了“皇上”二字再没有其他的尊称，也不会自称“属下”“臣”等。

古嵘目光在二人互动间转了转，脸又沉了几分。

起来很吃惊的样，总不可能门一趟就忘记古嵘的模样了吧？

不过他原本脸就成天黑着，所以其余人也看不有什么变化来。

季饷脸一白，玄乐打断两人，“好了，我也不困，没事。”

照张康他们的说法，罪士官是派了人来寻他的，只是虞文二人赶在了罪士官前，之后玄赦也追了过来，中途碰上了罪士官的人于是双方起了冲突。

古嵘皱了皱眉，大的直起来给人大的压迫，他居临下地看了一盘坐在榻上的玄乐帝，目光朝旁边一扫，落到季饷上。

古嵘开：“我与皇上有话要说，你先去休息。”

“呃……”玄乐不知要怎么摆放下复杂的心情，他一直觉得要说最大的内贼非古嵘莫属，他本来还想着这次回来要先怎么理掉这个人，结果现在……

“是谁？”玄乐想起之前在车里有听到张康和车外的人说话，不过他没听是谁的声音。

罪士官里有细作，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有这个想法。毕竟罪士官负责皇室成员的安危，算是英近卫队，而除了这个，他们的线又遍布整个王城，密切监视可能会对王城不利的人员，据说他们的消息来源最快也最准，如果这是真的，怎么可能会不知虞文一行人大大方方了城？

玄乐：“是谁有眉目了吗？”

“有几个人选，还在排查。”古嵘：“很早以前我就怀疑罪士官里被安了人，只是不确定有几个，又是谁安□□来的，所以一直在暗中调查。”

“古……大人。”玄乐飞快地整理好自己的思绪，笑容，“不用多礼，随便坐随便坐。”

玄乐对这方面倒是完全无所谓，不如说这样听着还舒服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