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样一个仙风骨的人坐在这里弹一架西方气息的钢琴，竟一违和都没有。

“还不……认输吗？”

——冥界的空气都是停滞的，河也不会再动，

“这样还不愿意接受我吗？……父亲哈哈哈哈多狼狈阿我的父亲。”

前一黑后醒来的慌张，前后都没有依靠的恐慌再一次来作妖。可惜祝星辰像那时一样，突然在前消失不见。

“你吗的，神经病吧。”何羡模仿着祝星辰的语调骂了这句从祝星辰那里学来的脏话。

看来不是鬼打墙。所以为什么每次他落单都会遇到这情况？何羡靠在镜上着气，突然脚下一空，被镜中的伸的手给拖了去。何羡觉自己摔到了实地上，冰凉的瓷砖被他的脑袋砸的闷哼了一声。

何羡本能地想往外跑，不曾想后的成了和前一模一样的过，只是尚且还没有那些“怪”现。他咬了咬牙，跻后未知的路里。

何羡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片段——穿着灰居士服的一位年轻男就在这个大厅里弹钢琴，他的脸似乎被雾笼住了，何羡看得似真似幻，只觉得鼻是鼻，是，看上去很舒服就是了。

他疾手快地从布袋里摸一符，据祝星辰说，他应该是“偶尔”——祝星辰随便命了个名。时机不对或是有些修为较的鬼魂屏蔽了自己的气息，他一介凡人就可能看不到，还须得动此符，连接，只要此鬼的修为不过祝星辰，便就会原形毕。

他躺在地上缓了缓，没有立即站起来，四周大概是某座城堡的大厅，充满了中世纪的古典风格，金碧辉煌的设计让何羡想到了儿时听到的一个童话，前的一切都充满了熟悉的觉，可是究极细想，脑海里又是一片空白。

这个束着长发，着骨节分明的苍白的手指弹钢琴。曲调很怪异，何羡明明觉得自己在哪听过，可就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曲，以及自己是在哪里听过。

他越往里跑，纷杂的声音就越明显。纵使何羡已经跑到脱力，背后也没有“自己”追上来，他还是不敢停下来。看到那些自己，何羡觉比看见任何可怕的妖怪还要令人心惊，像是来自自己最原始，最本能的恐惧一样。

动符的瞬间，并没有形状可怖的恶鬼现，但弹琴的声音也戛然而止。何羡充满戒备地走了过去，琴盖是打开的，但是琴键是并没有落灰，净的一尘不染。

这下重击让他双目一黑，觉前的东西都在摇晃，像动画片里一样，夸张地在脑袋上冒了许多小星星，晃得他后脑勺疼。

何羡一路听着仿佛是用一群人拼凑来的声音，一边继续往前跑，但事实证明这条甬并没有尽。他先前已经用一块手表丢在甬中间，了标记。只是跑了这么久，依旧没有发现那块表。

何羡从回忆里清醒，发现大厅的那架钢琴自己响了起来，没有人在作，但黑白琴键确实在不停动。他第一个念是，卧槽，是鬼吗？

一言以蔽之，就是他觉自己来过这里，或者是梦见过。拘于刻而又模糊的记忆，很难形容。

“你看，我可以创造无数个你。”令人脊背发麻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：“你看，只要我愿意，任何人都可以替代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