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伟国应了一声，过了一会儿又听白长博低声问：“那件事理得怎麽样了？”

姚一霖著方向盘，瞧去像是有些魂不守舍。

章伟国额上淌著冷汗，又是静静地应了，低著给男人敞开了大门。

白长博下了车，伸手拍了拍章伟国的肩，带著几分玩笑地说：“伟国，有时间就再去找个女人，生个一儿半女。你这份忠心我记著，不过……家总是要成的。”

说实话，照章伟国的办事能力来看，白长博早就将他的位置给提上去──尽这一和章伟国本人的意愿也有些关系。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汉心不够活，拼死拼活服侍白家半辈，也只能勉混到这份儿上了。

她现在满心除了小儿之外，也就只剩下院的草草，对於其他，王淑莛从来是吝於付关怀的。

照後镜映男人的面目，这样的五官很显然夹杂了一丝洋人的血统。诚然王淑莛的第一桩婚姻并不幸福，丈夫是个裔混血，可以想象的是，那人长得绝对不差。王淑莛不从家世背景或是自条件来看，都能算是上乘，所以在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之後，还是能毫无阻扰地嫁给了刚刚丧妻的姚政远。

章伟国难以启齿似地低了低，须臾之後才答：“前些时候邱律师回过信来说，也许增加一些优渥的条件，少爷比较能够接受。但是我觉得，少爷不是这样……”

南的娘家不愿意抚养女儿上一段婚姻的拖油瓶，幸亏的是姚政远大方地接纳妻与前夫的儿。但是一些事情，唯有当事人才明白。譬如，王淑莛这个丽婉约的江南女一直看不上姚政远；譬如，姚政远需要的是能为自己政治地位带来益的听话妻；譬如，王淑莛在被前夫遗弃之後，一直对与前夫神似的儿冷漠至极。

“少爷……那个，老爷跟大少爷在书房里。”刘婶尴尬地小声说。

“别忙了。”姚一霖侧看了在客厅的母亲，轻：“我听说爸有事情找我，我过会儿就走。”

王淑莛细心地拨著叶，仿佛无暇分神一样，也没回地淡淡笑著应：“看到了。”

“哦，这样……”刘婶难掩失望地脑袋，抬顺著姚一霖的目光往姚家主母的方向看了一，帮著笑唤了一声：“夫人，您看看，二少爷回家来了。”

这些年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，事实上也许在更早的时候，他就觉得那幢房并没有自己的位置──远远在他发现姚一衡对自己的企图之前。

天黑的时候，姚一霖走姚家大宅。

章伟国言又止地瞧著男人，在捕捉到男人里些微的不快时，只得生生地将即将脱而的话吞腹中。

去查一查，过两天用我的名义下帖，请几个新老朋友吃顿饭。”白长博意义远地轻，“一块儿，叙旧叙旧。”

“我知了。”男人

“二少爷……”刘婶正招呼著佣人收拾桌，回瞧见姚一霖了门，有些讶异地迎上来：“您今天回来？没听夫人还是老爷提过，来，吃了没有？我这就去──”

车在白公馆大门前停了下来。

不等这嘴拙的汉说完话，白长博不急不缓地打断：“我不会少他一分，自然也不会多他一分，他就值这麽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