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寒缓慢地拍拍他的手背，没有说话的力气，只是温柔地注视着祁双。

世事难料。大千世界，终究还是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。他算不得什么。

“别……哭。”白寒柔声。

***

云熙然瞳孔微微涣散，双不受控制地微微开合。

下一世，前这个人，一样会被他遗忘在灵魂中最荒凉的角落。

“这么老，还学别人逞什么英雄？你以为你很？”祁双涩声。

“你注定要站到最之……什么青凤上人、君一夕，他们，都会被你踩在脚底。”

那双漠然的中，此刻充满蛊惑。

云熙然温声：“多谢你一直陪伴……但现在，我是不上你了。”

兽王衣襟大敞，惨白的腰腹。肋骨下方一大片血红，那是被抓的。归结底，还是云熙然不够，以致于他的躯能被伤害到。

“快好起来吧，臭老。”祁双歪着脑袋，的脸颊贴在白寒掌心。

遥远的模糊不清的记忆里，似乎也曾有一个人予他挚。但他已经忘记了……彻底忘记了。

只要那孩还好好的……他别无所求。

“只有我才能帮助你……你真的要遗弃我么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你……”他张张嘴，却不知该说什么，便握住白寒冰冷的手。

兽王拍拍云熙然的脸,指尖着他眉心,用神力行扰他的思维。很快,他就会老老实实照自己的计划来走了。

“你怎么能这样呢。”兽王忽然笑了。

他歉疚地看着他：“跟在我边，很难受吧……连完整的力量都发挥不来。”

本以为，自己能修得天，让兽王恢复上古时傲视天下的荣光……

云熙然：“良禽择木而栖。”

扎好最后一圈绷带，云熙然忽然开：“兽王。”

他不敢想象小徒儿奄奄一息地躺在这里，又或是冷冰冰地躺在棺木中……他会发疯的。

兽王静静地看着他：“你的意思是，不要我了？”

如今他也不再想追求什么至尊之位，个自在人，也不错的。

云熙然沉默着给他上药，底心疼。

伤，带来撕扯一样的刺痛，它会慢慢中和内的血毒。

生生世世的孤独与寂寥在他低哑的嗓音中，再也压抑不住。祁双跌坐在地，哭得痛快淋漓。

白寒疲倦得一手指都动不了，但他并不后悔，反而很兴自己代替小徒儿受了这一击。

祁双很快就骑着白鹤赶来，他伸手拨开重重纱幔，看到了里面的白寒。

“是我对不起你。”云熙然喟叹。

对付不听话的宿主，就

祁双抬起袖了泪，直勾勾地盯着白寒，把他的容颜刻在心。

“不……”

他撑起朝云熙然靠过去，双手捧起他的脸，人偶一样诡异完的容颜离他极近。

第37章炉鼎记（十六）

“莫说超越师尊，就连师弟，我也是比不上的……跟着他们，应当会比跟着我要好一些吧。”

那一瞬间他不想理会什么主神碎片什么任务，他就想被这个人用那双冰冷的手好好捧着护着，在这个人没有温度的怀里安宁地待着。

“云熙然，记得我当初与你说过什么？你便是天命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