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房里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秦念浑身软得扶不起来，但她也不肯老老实实睡，胡乱地抓着沈时的衣服傻乐。

本意是喝酒壮胆的，但秦念对自己的酒精过敏程度根本没有正确的认知。

浑身上下，没有一个地方是被受控制的。

沈时要给她脱掉衣服检查，她也根本不配合。

他努力了半天也没能给她脱掉毛衣，干脆停手，掰着她的脑袋：“秦念，我要看看你身上到底过敏成什么样子了，你要再不听话，我就只能剪掉你的衣服。”

秦念看着他迟钝地眨眼，半晌傻呵呵地笑起来：“剪…剪掉啊，你剪过的……”

沈时一时没反应过来，秦念又开始拽自己的袖子：“痒……”

这回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，一手扶着她的腰背，一手去给她脱毛衣。

高领毛衣的领子有点紧，又卡在她下巴底下，秦念胡乱地拉扯自己，怎么也出不来，沈时让她弄得哭笑不得，叹口气又用力地把她从里面扒拉出来。

费了好大劲一件一件地给她把衣服脱掉，她身上已经是红了一片了，胸前、锁骨、大腿内侧一些细嫩的皮肉处有零星的红疹，顺着她的大腿，内侧看了看，就连臀缝的嫩肉处也有些小红点。

秦念倒在床上，身上热，床单又有点凉，她不太舒服地蹭了蹭，哼哼唧唧地不让他碰：“我……我脏……你不要……不要碰……”

沈时动作一顿，不打算跟一个喝醉了的姑娘计较，拿过毛巾在温水里打湿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，开始给她擦身体。

喝醉了的姑娘在他怀里也不太安分，蹭着他的肩窝开始跟他碎碎念。

“沈先生……”

他仔细地给她擦后背，一边轻声哄：“嗯，我在这里。”

“我其实是……嘿嘿，是故意喝酒的。”

温热的毛巾一路向下，擦过她圆润敏感的腰窝：“为什么要故意喝？”

“因…因为想……想欺负你……”

沈时无奈地笑笑：“小傻子，你都醉成这副德行了，还怎么欺负我？”

秦念听不见他说了什么，自顾自地在他身上蹭：“还…还有好多话，想……想跟你说……”

给她擦身体的手停下了，声音缓缓：“你要说什么？”

喝酒以前她的确是有很多话要跟沈时说的，可是现在喝成这样，她连理智都没有了，哪里还记得自己都要说什么，只是趴在他身上东一句西一句地乱扯。

“你知道，我为……为什么要搬走吗？”

沈时其实是知道的，但还是想听她说几句浑话：“为什么？”

秦念撑着他起身，两手费力地捧着他的脸，似乎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认真一点：“嘿嘿……我…我要独立地……爱你，也…也要独立地面对……哥哥”

“还、还有，”喝了酒的人力气也大得很，沈时几乎是被她怼着脸，无奈地垂眼看她。

“还有什么？”

秦念撑不住，打了个嗝，又一脑袋栽进他怀里：“还有就是，不…不告诉你……”

沈时笑她，也笑自己。

有些事情上，他们两个人的心思大概都不那么坦荡。

小姑娘借着酒劲儿才敢跟他耍浑，其实他知道，她是想和他干点卿卿我我的事，清醒的时候又不太好意思跟他讲。

而他呢，其实也很享受秦念喝醉以后这种迷迷糊糊跟他耍赖的样子，不清醒、不理智，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憋了很久又不好意思说的。

他的坏心思，大概就用在这种地方。

什么都不用想，只需要温柔地抱着她，像哄孩子似的骗她多说几句话，她像一块不讲理的小狗皮膏药，一个劲儿地在他身上乱蹭，又不停地闻他身上的味道。

她有多依赖他，沈时全都明白，但她清醒的时候，要独立地做自己，他也从不会干涉。

只在这种她需要他的时候，给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