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人话的时候还像个人的。”

秦念放下笔，去吃尹知睿拿来的甜。

严赫洲痛心垂手，为他这个学生，这个胜似亲人的孩。

“哎呀，知了知了，我不想活就跟你吱一声，吱过了。”

“收起你的杀心！这件事上，我不许你犯糊涂！”

“孩，我不能护住你，已是一场愧对，风险尚未平息，你不能再将自己置于危难。我是你的老师，惜你才华，也毁了你一生的安稳，刀尖枪我不能替你挡，可你当你是只有我这个老师吗？啊？抬看看，外面站着的，是你的同辈，是和你有一样志愿的年轻人，你有风险，他们，何尝安眠过？！”

“还说你没有私恨？啊？当年我磨掉你的戾气，你受了多少苦，如今已经快三十年了，你何时！何时如此不沉稳了？！谁教你的？”

“住！”

安静的实验室里，沈时跪在严赫洲面前。

啪——

一个响亮的耳光掴在他脸上，沈时被这力量动摇了姿态，偏过去，左脸已经红了一片。

她下意识地抬看了窗外，光渐谅，她突然，有想沈时。

“沈时，抚养你长大，是我的选择，就像你当年决意这一行，一样。这世上，但凡是了选择的，就没有愧对一说，站稳了脚跟，各走各的路，但人最忌讳的，是陷在某情绪里，迟迟无法释怀，你说你只当他们是陌生人，那也没有必要对陌生人

“尹知睿，你……”

沈时跪在地上似无波澜：“老师，他们于我不过是陌生人，我即便杀了，也不过草芥而已。”

不同之或许在于，有人愿意同声同气，有愿同，而有的人，却只想一条走到黑。

“今天这两掌，是要你记住，”他血，腔震恸，“不准你再对那两个人起杀心，当年你已经断了他们的后路，如今再来，你只当他们是人至晚年，尚有愧疚想弥补，你不愿面对，不见就是，但若再像今天一样放肆，别以为如今，我就罚不得你！”

秦念莫名其妙地被训斥了一句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又看着这两个人隐隐有斗嘴的意思，反倒是想笑。

秦岸川拧着眉转，对上秦念又呆又懵的神，烦躁更甚：“写字！”

人与人之间以不同的态度区分远近亲疏，但同样的亲疏之间，却有不同。

话没，被严赫洲堵了回去，沈时抿斟酌，却压不住心的悔意，最后只得颤抖着叫了他一声：“老师……”

秦岸川不肯在任何人面前表情绪，一旦被人发觉，便容易恼。

“你！”严赫洲气得发颤，沈时仰看他，风相对，两人皆是红着的喟叹。

“老师，是我的错。”他俯首认错，后悔地闭上。

她这是说的什么废话？！

秦念还没反应过来，尹知睿在一旁放下碗，吃了一杏仁酪，继续惋惜着啧嘴：“可惜呀，也就能持三分钟。”

啪——

沈时也不是一个轻易显情绪的人，但在秦念面前，他可以诚实地承认自己也会害羞和脸红。

严赫洲何尝不为他痛心，这个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孩，哪怕没有遗传他的骨血，却延承了他的心愿，也为此几次行走在刀尖之上，如今他已晚年，明知来日无多，却终是惦念他将来的日，能不能少些业障。

话至此，老来痛心，竟也忍不下三两滴泪，严赫洲着手指又狠着心打了他一掌。

结果也不知是酪太，还是她写字时间有些长，切下来的那一小块怎么都挖不起来。

沈时垂首跪好，依旧虔诚：“老师，我真的没有。”

沈时自知自己犯了严赫洲的忌讳，也后悔又让老师替他动气至此，只好跪地塌肩认错，但他心中仍有不安：“可他们靠得太近。森源耗了您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