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是真的莲。

对上。

但你还不是答对了。言枕词哑然失笑。

此时正经姿态已经来不及了，原音变哈欠为笑容，冲方鸿德灿烂一笑。他肩膀上的无知无觉，还在用爪扒着原音衣裳，抻长脖啄盘中瓜果，边吃边抱怨：“真不好吃，真不好吃，他们打发鸟，打发原兄！士也不见！”

言枕词顺势看去，但见一落拓之人将盏拾起，对着莲久久沉默，方才提笔挥毫。

言枕词抬起来，只见青鸟衔来，嘴中所叼之，正是方才落拓中年所写的答案。他伸手接过，定睛细看，只见上写：“有十数段。此题甚难，何必谢！”

言枕词揣了一下，总觉得这看上去既像是医家问题，又像是家的问题。他略作沉，以指代笔，在另一上写了答案。答案落，但见莲之上光华一转，先前的一问一答已然消失，重新光洁，唯独之更艳两分。

方鸿德微笑起来，笑容中带着对侄后辈的些许纵容：“时间也差不多了，音不如下去走走，看看此届鹿鸣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新人。”

他收下莲，不再关注答题人，站起，信步往其他方向走去。

只见题目乃是题在莲的其中一枚上，写题的人用针在上密密扎孔隙，每个字都由细小的针孔组成，合起来便是一句：“凡刺之法，必先本于神。何者谓神？”

粉白相杂，苞放，中一捧莹莹碧酿，尝在嘴里甜丝丝的，但颇有些后劲。

场上场下，各自闹。

想明白了这一节，言枕词便再在上列一问问后者：“今有一鹦鹉，杀了其脖，可几段。”写罢，又以更小字再写，“此题甚易，不谢。”

言枕词视线刚落到这人上，这人立刻警惕回看。两方对望一瞬，翅膀扑扇之声突然自响起。

如此推杯换盏，风雅无限。

同样的时间，言枕词正在鹿鸣宴中溜溜达达。

言枕词尝完了酒，再去看题。

原音清咳一声。

他再看中莲，浅者众人相逐，者则过许久才被人拿起，方才恍然：颜越，被人答问越多，故而越难。

这人络腮胡遮了大半的面孔，胡须纠结，满面风霜。衣衫浆洗发白，多打补丁，一副潦倒生平的模样。但他双掌宛如蒲扇，五指关节大，材极为板正，浑上下没有半文人墨客的气息，倒给人个鄙不文但修为不浅的外功横练者的觉。

他在鹿鸣宴开始之时便此间，先见一条弯弯曲曲的，自远山盘旋而下，湍急，载着盏盏莲杯淌而过。分坐在两侧的文人取一盏莲杯，饮一杯莲酒，答一句莲问，再一莲题。

这……

落拓男并

接着，莲盏被重放中，还未转过一条，便被另一只手拾起。

原音放下扇，笑：“我先行一步，诸位慢聊。”

曲依旧，青鸟时时飞。言枕词转不久，又一只青鸟自天空飞下，来到落拓人前，啄着落拓男的手腕，要将喙里叼着的丢到落拓男掌心之中。

言枕词看着有趣，左右环视，没见监官，便坦然席，拿了一盏莲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