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王细细观察黎蕴，瞬间便惊了，对黎蕴的相似面貌十分疑惑，便问：「无妨，你是……中原人？」

「大王无须担心，大梁

黎蕴的月氏语说得并不好，料想也是因为缺乏语言环境，只有跟母亲谈才使用月氏语。这一却很好地证明了他的大梁，并不是叛变了的月氏人。

使者的态度很微妙，他是理应比国王低级的，但碍于他代表的又是大梁，是来与月氏谈条件合作的，所以他也不应自贬份，以免让对方在谈判中占了上风。

而黎蕴说这些话的原因也是希望能够博得月氏王对大梁的一些好——大梁对外族人是好的。

黎蕴撩开袍摆坐在了国王的正对面。

西域国家都偏绚烂的彩，这在建筑上就能现。这月氏王造得五彩缤纷，看得人缭，一旁还有西域乐师演奏充满月氏风情的乐曲，黎蕴这一段从大门走到殿内院实在闹非常。

黎蕴见到月氏国王的时候不自觉便行了大礼，国王显然很满意，便请他起赐座。

国王的表情既心虚又带一愤怒，黎蕴知他可能开始慌了，可是他不能让对方害怕，双方都必须保持理智才能行一场有效的谈判。

既然中原人知札释维的事情，难就是他们把人全杀光的？

「那在下就直言了——月氏国的札释维近一年来都甚少与维主通信吧？」

黎蕴猜测自己的母亲便是其中一位札释维，顺带把他也培养成卧底，不然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这一功夫的。

由月氏人来担任使月氏的使者确实奇怪，但关于这个问题，黎蕴在车上早已编好谎言了。

隆重的迎接同时表示了国王的态度。

而林泱泱在这一路上都像黎蕴的贴侍女一般，寸步不离，此刻等黎蕴坐下她也是立刻补位站到他后方。

黎蕴考虑了一会儿应不应当坐。

「那不知大梁天所为何事？」

而对面的月氏国王此刻才刚从对黎蕴的惊奇回过神来，却又被他的话语吓一冷汗，中原人怎么会知札释维的事情？

想来他应该还是要一些了。

「在下的父亲是中原人、母亲是月氏人，因为从小通晓月氏语，在典客署任职。」

月氏这边早就察觉到奇怪，每个札释维每月至少都须联络维主一次通报情报，可是一年以前外派的札释维渐渐失联，半年前开始更是音讯全无。月氏国方面当然希望派人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，可是自从中原五国被大梁统一之后，边境就不对外族人通行了。而且大梁的边防实在严得很，偷渡的全都被抓住遣送回国，月氏国也是束手无策。

但是黎蕴说的都对。

两人一张嘴便是月氏语言，黎蕴后方的林泱泱把睛瞪得溜圆，看表情就知她一个字都听不懂。别无他法之下，她开始观察起月氏国王和他那一众侍卫的表情。

「此次来访甚为唐突，望大王谅解。」

一会儿那人又跑来，然后一行人便在月氏百姓奇怪的注视下了月氏殿。

札释维是月氏对派去中原的一众卧底的称呼，而维主则是这群间谍的主人。

纵然他们有觊觎过大梁的领土，可现在不难看，他们还是敬畏大梁的。黎蕴这样想着，脚步顿时轻快许多，转瞬便到了内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