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宁摸了一把脸上的汗，想了想，往内务堂而去。

“本有那么吓人吗？”萧乾负手看着窦宁，微笑。

“不不不，才只是敬畏娘娘的气度风采，无人能及！”窦宁赶一个拍过去。偷偷了一把手心的汗，觉自己面对杨将军都未曾有如此胆寒。至少杨将军是了名的儒将，哪儿有这么凶神恶煞……

窦宁从明德殿内来，刚转过走廊拐角，就对上了萧乾似笑非笑的脸。萧乾是跟在窦宁后边来的，在外听了半晌，解了许多疑惑，也算是哭笑不得。

说完，利落下了床。

“皇、皇后娘娘……”窦宁吓了一。

当然，大臣们惊愕的不是方明珏罢了一天的朝，而是他居然要看奏折。这下许多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玩味。

萧乾笑笑，伸手拍了窦宁的肩膀一下，窦宁一震，就听萧乾低声冷然：“去打听打听，大内总丁公公现在在哪儿。”再抬，萧乾已经转往颂殿走去，霖铃从不远跟上。

……凶神恶煞？窦宁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。

明德殿内，窦宁带来的旨意让众臣哗然。

更有知情的将领，当场嬉笑：“咱们皇帝陛下哪里是染了风寒。听说是昨天偷跑了皇，想去军营里招揽个将军副将之类的，却也不想想杨将军治军严明，太师尚且难以手，何况是他？那些将领也不厚，将咱们皇上给耍了，不仅耍了，还装作不认识，打了一顿结结实实的板，现下，恐怕躺在龙床上下不来呢。”

常太师自始至终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，笑着跟窦宁谈几句，递了折就走了。文官们以太师首是瞻，也都了奏折离去，赶着去传播小皇帝的又一事迹。

由闲得发霉的萧乾萧大将军伺候着用过午膳，方明珏趴在枕上，拿过矮几上的奏折翻看，诧异：“这些人倒是难得没有敷衍。”

方明珏看萧乾一，觉自己真是脾气太好。

人对峙半晌，萧乾最先忍不住冷笑了一声：“你不就是不相信我突然转向你怕有什么谋吗？一天到晚真真假假的，日后看着就是。认准了这张脸，我才值得你信任。”

“知杨晋为什么不待见你吗？”方明珏翻着奏折。

这消息本来也算不上什么秘密，不过一时半刻，就传遍了满朝文武的耳朵。

这个朝廷的荒诞可见一斑。皇帝不是为人尊敬的九五至尊，而只是无聊的饭后谈资。

第4章鸟尽弓藏

以前跟这皇后见过不过三面而已，一次是他被陷害，二次是大婚之日，三次就是大晋来使到来，帝后同迎。这三次他记住的唯有皇后脸上毫不掩饰的讥讽冷笑，和满的“我为杨晋而来，你最好老实”，还不曾知晓这人竟有这样模样，实在是……太讨人嫌。

方明珏微微抬起，凝视着旁边床榻上凹陷的一块，眉心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，第一回觉得自己看人的光似乎失去了效果。

午后，天气，橘黄的意洋洋洒洒，铺满清冷的大殿。

萧乾咬着嘴里的枣，坐过去毫不避讳地翻了两本奏折，嗤笑：“这还不够敷衍？你看看这都写得什么，一个小小的县里收了多少粮，一个山里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，你是个县令，还是个说书的，需要看这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