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，不言、寝不语，才是义父自幼便命他养成的习惯。

“它就算说了，还是一棵菜，要被人吃的。”梓江终于开了金，看甘草还要说话，又开补充，“我就算不说话，也不会有人会蠢到吃了我。”

梓江因为喝茶喝的太多告欠离席，等他解决完内矛盾、又顺便在街上转了转回去之后，那边关于笑的话题都还没有结束。

鬼面罗刹？哼！梓江又一次不开

生意人，怎么就一儿生意人该有的圆都没有呢？”三人久别重逢已经快半个时辰了，席间甘草和龙三话题不断，唯独最应该负责炒气氛的药铺掌柜——梓江，却端坐着只顾喝茶，甘草实在是有些无语。

“要我说，如果当年的镇北将军鬼面罗刹和他的两个副将还在的话，那什么笑哭的，都不是个儿。”提起鬼面罗刹，甘草还颇为自得的哼了一声。看他那一副与有荣焉的小表情，就好像转瞬之间他又成了鬼面罗刹的好哥们似的。

听说这几年梓江几乎掌控了江南及其周边几大城镇的药铺，甘草以为许久不见，这个大掌柜的应该是比以往要善谈的多了，可如今一见，才觉“江山易改本难移”，古人诚不欺他。

唉，虽然是在跟自己呛声，但好歹老三也算是开了了。甘草戳着翠绿油亮的小白菜吃肚，白了梓江一，“回去我就去问师祖，看有没有一药专治闷葫芦。”

反正已经逗着老三开了，甘草完成了不知谁给他布置的这项任务之后，就完全无视了梓江，转继续跟龙三闲聊。甘草不愧是走方郎中，四野八乡的家长里短，可谓是无所不知。不知话题怎么就引到了最近销声匿迹的笑上。龙三话里话外都表示了想要探查的意图，是以甘草讲的那叫一个眉飞舞，仿佛传说中的笑跟他熟稔的如兄弟一般。

听到在谈论自己，梓江很给面的放下茶杯看向甘草。在安乐时刻都要笑着实在是太累，若非他需要太多的特征来隐藏自己的各份，他早就冷着一张脸面对世界了。好不容易了安乐、回平凡无奇的药铺掌柜，梓江才不会继续为难自己、四卖笑。

龙三放下筷，笑着打量了打量从衣着到表情都平凡无奇的梓江。说三弟长相不俗，稍加打扮就会引得路人竞相回望，可偏偏的，富甲一方的这位大掌柜总是一近乎黑的蓝长袍，周没有半装饰。见穿衣知为人，这个三弟的实在也是直的不带半丝遮掩，也不怪二弟说他不像街上那些能言善辩的买卖人，但龙三对此却是颇为欣赏，三弟年纪轻轻便沉稳持重实属难得。

这两年我归隐还归了错？在听甘草猜测说笑一定是在筹划什么谋诡计的时候，梓江又给自己了半杯茶，暗自不悦。反正正教也不是善类，今晚我还是过去替武林除除草、杀杀虫好了。说到兴上还手舞足蹈的甘草万万不会想到，边这个榆木疙瘩一样的家伙就是因为听了他的话，正在暗搓搓的筹划今晚的“除害”大计。

“三弟不善言辞，但为人实在厚，就凭这些足够有能力经营药铺了，太过圆了倒显得虚伪。”

听到大哥帮腔，甘草撇撇嘴，戳着面前瓷盘里的一颗小白菜，“唉，小白菜啊小白菜，可怜你就是因为什么都不说，才被人端上了餐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