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灼呆愣愣地接过茶，傻兮兮地了声谢，然后和旁边的梅喻芝一样瞧着天板，一副惊吓过度没了神采的焉儿样。

“你啊，就是太懒散了些，”永嘉帝指了指皇后，“人总还是要有些取之心，不能只徘徊于方寸之地的。煜儿是个好孩，灼儿嘛，虽然脱了些，但日后也是个可相帮的臂膀。”

“阿灼，你怎么了？”池望递了杯茶给他，关切地问。

永嘉帝没有听皇后的敷衍之意，依旧在旁边叹这婚姻大事如何如何重要。若是选对了人家，对日后又有多少助益等话。

上发冷。倒是闻颐书一直笑的，拍了拍梁煜搁在膝盖上的手，对池望说：“因这么一耽搁，甄应嘉在京里怕是要待一段时日了。他腾不手来扰你，你去了扬州便可放开手脚大胆试探了先。”

池皇后面上微笑不语，见皇帝依旧在唉声叹气的，她只好捧场：“陛下何此言？陛下既为天，日理万机。心中装的自然是百姓是天下。煜儿与灼儿绝不会因此对他们的父皇心生不满。”

“自然是为他们的婚事来。你上回与朕的甄选名录，朕已都阅了。有几个朕瞧着不甚好，莫是模样家世都一般。若给煜儿，实在委屈了他。”

此话内涵实在丰富，少不得叫别人多思多想。可池皇后依旧一副没听什么的样，笑着将女送上来的切

这话倒叫皇后惊奇了，心想还能有多少助益，然后嘴里却说：“什么助益，我只盼着孩们家和万事兴，舒心过日就成了。”

永嘉帝胡而笑：“煜儿自是不会，老五那个脱的，说不得嘴上跑要闹两句呢。”

皇后听了，心中只冷笑，也不应说他们好，只：“既然如此，那到时候便看着吧。”

这事不好明说，说不得日后有什么变故。永嘉帝也没想到皇后这么直白地就问了，显然是没准备，只糊了一两家的姓名。

池皇后心莫是谁都不好，我也压儿没费心选，只是面上不好敷衍，只问：“那陛下瞧中了谁？”

虽然听这二人说了那么多正经的朝堂事，但梁灼看到这一幕还是莫名觉得牙酸。再怎么义正辞严，可他还是觉得梁煜这是烽火戏诸侯，拿着京里那么多世家的前程来博旁这妖一笑。

他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极大。正巧闻颐书换了一个跷二郎的姿势，那铃铛便从衣摆里掉来，落在了脚踝侧边。梁灼一就认了这么个玩意儿，刚才去的那凉气没上来，捂着猛地就咳了起来。

胡思想之间，他风飞，一个错就瞧见了闻颐书脚边那一抹金。梁灼倒一凉气，心：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。

皇后见他在两个亲兄弟之间还偏心地没边了，也不想多说其他直接问皇帝过来有什么事。

而此时，清宁里，永嘉帝在和皇后说话，言辞之间很是愧疚，“煜儿和老五都这般大了，朕也不曾好好关怀过。便是他们的婚事，如今也是仓促过问。”

池望表示会趁机抓住机会。闻颐书对他笑了笑，转又去哄因为想起了一堆污糟之事而心情不好的梁煜来。凑在他肩膀边，笑语盈盈地说着什么。一乡调的音，苏乡的吴侬语，怎么瞧都是丈红尘里泡了一骨来的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