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舍，抱起囡囡便下了车。

“我不乖，让妈妈……伤心了。”

“囡囡？”

白桓的声音，怎么这么难过？

……

白桓突然蹲了下去。

画面倏然而止。

苏舍的声音却像是在耳边传来，那么轻，那么淡。

苏舍努力睁开去看他。

“囡囡。”

白桓站在玻璃外看着苏舍。

苏舍嗯了一声。

想起囡囡生日前一天晚上，囡囡把他拉到外面嘱咐哥哥一定要照顾好叔叔。

白桓目光清明的看了车窗外，轻声，“到了。”

还是没有那丫的声音。

他苦笑，泪砸在脚背的时候怎么这么凉？

红的像是哭过一样。

然后小声地说了句，“阿桓别哭”

“叔叔真好。”囡囡笑，声音越来越小。

沙很细，四在脚边窜。

白桓跟在他们后。

囡囡费力的亲了苏舍脖一，低声，“我可能……要死掉了……”

囡囡将趴在苏舍肩上，“以前想去玩，总是欺负妈妈，明明是自己不乖生了病还总是怪妈妈坏。”

苏舍摇，“不是，囡囡很乖。”

她说叔叔是笨。

没人回应。

……

苏舍朦胧中看见有人在给他注，淡蓝的光在睛里晃过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，放在上的冰冷械。

……

苏舍突然觉得脚有些凉。

“囡囡？”苏舍喊。

苏舍突然停下来，把囡囡放了下来，“叔叔力不支，不抱了，用背的。”

车停在了海边。

怎么，不说话呢。

手却有些冰凉。

“坏小孩要被揍的。”

她说白血病很疼很疼的，很疼

苏舍笑了笑，“坏小孩，你是不是又吓叔叔呢？”

耳边传来白桓喊他的声音。

还有白桓通红的双。

囡囡又，“今天去了图书馆看兔书……还看了飞机……哥哥还给买了气球和糕…公园里真的有很多小孩……”

“囡囡。”

囡囡这丫，怎么不说话呢？

囡囡，看苏舍蹲下便趴到了苏舍背上，双手环着苏舍的脖。

囡囡突然开，“我今天很开心。”

“叔叔唱歌给你听好不好？”

白桓看着瘦骨嶙峋的苏舍躺在ICU的病床上，看着苏舍惨白的脸，看着他明明快失去意识却还让他别哭。

白桓有些担心，想上来抱囡囡，被苏舍摇的动作制止了，只好跟在后面。

脑里混沌一片，苏舍渐渐陷黑暗里。

大海很漂亮，海风过来的时候苏舍觉得世界其实很好。

苏舍笑，“你也是个小孩啊。”

“…笨囡囡。”苏舍低下亲亲囡囡的额，嘟囔着。

声音细细小小的，以往的气势一也没有。

“囡囡。”

……

“叔叔别让哥哥伤心……要好好活着哦。”

四周安静的像是全世界死掉一般。

“大海……真漂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