庚延一站起来，拂去上的灰：“几日不见，便不认识了？”

在咳嗽的庚延一只是盯着赵元长笑，刚想往前走却脚发险些摔下去。

“是妖毒？这世上早已无此，你怎还会中毒？！你为何不早告诉我。”

“元长，我杀了你的皇弟，你的臣，甚至毁了你的江山……你定是很恨我。”

“告诉了你又如何……你知没法救的，最后终归是要化为灰烬。”他抬手留恋于他脸颊：“便想着……最后见你一面，如今见着了，也死而无憾了……”

“太好了……”庚延一想笑却剧烈咳起来，吐一大滩黑血：“我还以为你已经……”

“你不要说话。太医，

他贴住庚延一的脸：“怎么，不早些掉……”

“我现在希望你活着！”

“若是你脸上的青鳞不褪，你可是便不会叫住我？”

庚延一了：“嗯，值……值……”

“这个要求，怕是无法再满足你……也好，如此一来你这辈都会记住我，到老……老死，你赵元长都会记住我……”

“正是因为陪不了你一辈……所以……倒情愿死在你手上。”

庚延一倒下那瞬间，眯着，清浅地笑着。那笑里带着一丝丝得意，中了话语，似乎着，赵元长，最后还是我赢了。

赵元长木楞回过，盯着地上的人险些没站稳。那面容，依旧是那般好看俊秀，挂着笑，温而柔和。

再抬时，黑的血染了庚延一的白衫，就好似那墨渐渐开，也不知会烙幅什么样的画来。

“延一！”赵元长快步上前扶住他搂在怀里，顺势坐在地上伸手抚过他苍白的脸：“你是庚延一？你怎么会是庚延一？！可笑我竟然没有认你。”

“对……我恨你，连梦都想杀了你。”赵元长抱了庚延一的：“可我……也。当初我真的想过抛下江山和你相守，我真的想过……”

己被刀柄给碰了一下。

“用命换我记你一辈值么……值么……”

“延……一？！”赵元长睁大不敢相信所见的一切，先前与自己拼杀的异，自己心念一定要除掉的异，他竟然是……庚延一？！为什么偏偏……就是庚延一？！

庚延一笑了：“若是叫住你，可会以为是陷阱？就算……你当真认是我，我也不想……让你见到我那副模样。”

庚延一抹去倒地时因碰撞而震落的青鳞，太过白皙的肤来，还着一些残留的灰。他从地上爬起来望着赵元长的背影，用他自己的嗓音终于开了：“元长。”

“……既然如此，活在世上陪我一辈岂不更值。你为何不说你是庚延一！我……我……”

庚延一笑了笑：“你不是……希望我死吗。”

闻声的赵元长停下步，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，以为是自己太过想见庚延一才生的幻觉。

赵元长收起匕首，他明白就算自己无需补一刀地上的异也是必死无疑，于是他转过，迈步离去。

可庚延一又唤了一声：“赵元长。”

“若是我能认来，我绝不会……庚延一……庚延一，你为何要用柄，为何不躲！以你的手明明可以躲开！”

“我自己都认不来，更何况，你还是第一次……见我那副模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