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素随手拿起一瓶啤酒，边对着嘴喝边往那去。他脖颈纤细，仰起时勾勒一条好看的曲线，那动的结，也比平常男人要秀气几分，此时在摇晃的镭灯光里，更显一少年式的。

林素睛懒懒睁开一条，皱着眉：“谁在唱啊，好难听……”

林素扭，冰冷冷的一望过去。她唱的一首英文歌，唱腔低柔，缠绵悱恻。听说，她以前是过唱片的。包厢里起哨，叫起好，这么一阵过了，又都重新投嘈杂。

事先订好的总统房，宽绰豪气。包厢上五颜六的镭灯扫着，光影纷，晃得人直。林素在饭店就喝得有多，一来，两手一甩，后脖直接歪沙发靠背上，眯着睛像是要睡觉。Kavin他手，凑过去说：“待会儿敬个酒啊。”

像这闹的场合，唱歌只是助兴，大分人会选择唱嗨歌，烂大街的那类也受迎，因为能带动气氛。还有飙音，瞎吼个几嗓，快活大家，多好呢。唱柔歌的却没几个，要么被众人赶鸭上架，柔歌恰巧是喜的

炫彩玻璃茶几上摆满了啤酒洋酒，那边，以沈为中心，于伟、老白他们已经搞起来了，在乌七八糟的歌声里，敞着嗓聊天说笑，烟划拳，气氛很嗨。

却有更柔的声音响起来。

“Cut！”

又拍了几条，都算勉过关。沈盯着取景框，似乎放弃了什么，到最后才一声“Cut”，宣布杀青。

就那么一刹那，沈懂了，他竟然才懂！他低骂了一句什么，又扬声喊：“两位老师，最后一场，兴演，明天也好兴说再见，成吗？”

老白嗨得满面通红，在沙发那朝他招手：“林素，窝着嘛呢，快来喝酒啊！”

他敬沈，敬完又敬于伟，再是旁边的……他。

杀青宴。

吴菲声音是真，否则这么嘈杂的包厢，不会为她静那么一瞬。

剧组浩一群人，往饭店来，吃吃喝喝了近三个小时，又转场去了ktv，路很近，就在酒店对面。

“啪”的一声，沈拍着卷起来的剧本，从导演椅上站起，一副很恼火烦躁的样，又因为是最后一场戏，压了火气，但声音还是吼去的：“你俩！都什么状态，啊？返回去拍不行了是吧！”越吼火越大，睛瞪得跟什么样似的，“那是笑啊？比哭还难看！……还俩影帝！”

抱着麦克风嘶吼的，是组的两个小伙儿，平时人就逗得很。

两人还保持着拥抱的动作，被卡了都很气，脸也不好看。但很反常的是，林素那么一个骄矜的主，被他这么训，睛里竟没一火气，反而垂着，怎么说，跟朵蔫了的、没什么生命力的似的，孤零零的。事实上，拍了大半天，从早上到现在，他是这状态，罗锋也差不多。

密密的疙瘩。他昂着小巧的下颌，发的脸贴到他耳边，不知讲了什么亲密的话儿，引得“周慕”在他脖颈一咬，又温柔地用挲。“秦思”敞着衣领，靠在他肩上，也信手拿油笔，在画纸上涂抹。两人哝哝语，笑作一。

“师兄，”他歪着，目光一及他，仿佛醉得更狠了，语声柔柔地说，“我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