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得。”

与此同时，北地的战况陷僵局。

送重宝必有结之意，哪会看不懂他的暗示。故意装糊涂，九成是要防备他那儿。如此一想，郗愔愈发定拉拢桓容的决心。

婢仆退内室，桓容对着书箱苦笑。好学的名声传去，收礼都是收书，该说是好事？

哪怕对方看他有分裂桓氏之意，多拖延些时日，早晚要同他联手。桓温已现杀机，桓氏内无人可结盟。桓容想要自保，除借助外力还有什么选择？

“还请代容转达，多谢郗使君。”

正室内，郗愔挥退婢仆，独自坐在榻前，展开桓大司的亲笔书信，细细读过一遍，中现讽意。

“郎君请换袍。”

郗超没有继续随行。

“使君闻郎君好读书，特备下古籍，请郎君笑纳。”

“郎君客气。”郗超拱手，唯有苦笑。

桓容刚刚闭上双，睡了不到两刻钟，就被小童轻声唤醒。

“诺！”

“使君保重。”

话落将书信丢到一边，不想再看一。随手打开盛珠木盒，神当即定住。

“什么时辰了？”

用过早膳，桓容向郗愔告辞，继续启程往北。

盒中俱为龙大的珍珠，雪白莹，一便知是上品。更加难得的是，其有一金一黑两颗明珠，堪称世间奇宝，价值不可估量。

“郎君一路顺风。”

送如此重礼，若言没有他意，郗愔绝不会相信。

至于要不要照对方的计划，主动和渣爹争权，全要看他自己。有实力便能自主，没有实力就只能乖乖沦为棋。前者不到，后者到憋屈，脆一刀抹了脖，至少死得还算自由。

桓容想了一夜，决定接受郗愔拉拢，为的是能在盐渎站稳脚跟。比起桓大司，至少郗刺史暂时不打算要他的命。

对珠沉思半晌，郗刺史恍然大悟，不禁笑：“小小年纪倒也难得，老夫险些被他骗过。”

阿黍和小童伺候桓容更衣用膳，郗愔遣人送来一箱竹简。

投桃报李，郗愔释放“善意”，桓容总不能继续拿人家儿盾牌。再者说，过了京，郗愔辖的地界，桓大司难有下手的机会。

“使君赠书之情，容怀不尽。承蒙使君意，他日定当回报。”

手握侨州军政，郗刺史也不是吃素的。

“郎君，今日将要启程，膳已经备妥。”

桓容在车前行礼，看到神情憔悴的郗超，笑容愈发灿烂：“郗参军几番教导，容受益良多，他日如有机会，望能再听参军良言！”

郗愔先取金珠，后取玄珠。两颗珍珠先后落掌心，轻轻撞击，映照室内灯火，愈发明亮耀。

桓容了鼻，挣扎着坐起，张嘴打了个哈欠。抹掉角的泪，撞见阿黍不赞同的神，本能的正襟危坐，合拢嘴。

打开书箱，看到放在最上方的一封书信，桓容神微闪，随手收袖中，阿黍和童均未曾看见。

三人各有思量，正室同客居的灯火燃烧整夜，临近天明方才熄灭。

氐人攻占榆眉，

“已近卯时末。”

“虎顾狼视之人，亲可噬，何言九鼎！”

同时下人不同，桓容不太喜大衫，启程之前特地叮嘱过婢仆，衣箱中九成都是长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