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班好几个男生挤在数学组办公室门，扒着门使劲往里看。

“真没事啊？”李洪也凑过来，“主任跟你们说什么了？”

他都能想得到如果董濛知这件事会怎么说。

这事和先前那个家长会不一样，不是那么容易糊的。

任语真迷茫地问：“我们的检讨，跟你们……关系大吗？”

唐染随：“真的，不信你们问元澈。”

任语真表示怀疑：“……不会吧？这是反话？”

元澈不知为什么，一听他问这句话就浑不舒坦。

叫家长这件事，对两个人而言可能还不如停课停考来得痛快。

这话有耳熟，元澈依稀想起他问过一次，那是在寒假，原话好像是“你觉得我废吗”。

“怎么不大，”唐染张就来，“通过那什么，反衬对比的手法，侧面衬托我俩检讨差劲。”

元澈一言不发地走着，看得来，唐染的情绪在主任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不对了。

“你是不是记不好？”元澈有些冷酷地说完，停了一秒才，“你要愿意是，我也不拦着。”

“啊？”丁一凡说，“都是一个网站上抄的，差距还那么大呢？”

唐染过了半晌才笑了一下，把话扯到了别的上：“不想了，先琢磨琢磨这破事怎么。”

不只一次的两个字——废。

那架势……不太像是即将到办公室挨

就这么一沓主题相同的检讨书里，这帮男生愣是给他改了几次姓，前面的分还是“刘老师”，到了中间偏后的分，什么“对周老师表示切歉意”、“在此对王老师一声对不起”、“徐老师，我们郑重保证下不为例”……

别住校了。

唐染妈妈是自己开着辆揽胜过来的，黑修风衣，中分棕披肩发，下了车反手把车门一关，对着唐染只说了句：“带路。”

元澈在周遭几人充满问号的神中，咬牙了下。

唐染是不可能回去低请唐明华的，元澈也不想让董濛为了这事来学校。

唐染的妈妈和元澈的“爸爸”刚去不久。

严重怀疑12班这帮人是故意的。

成功混过了主任的重检查。

唐染低摆了两下手机：“没什么，夸你们检讨写得好。”

唐染沉默着走了一段，最后抬起来问元澈：“……我是不是真的特没用？”

教导主任走后，刘老师又翻了翻手里这沓检讨，差没厥过去。

“真是染哥妈妈？”李洪慨了一句，“第一回见，阿姨真是……有气场。”

次日。

唐染摆摆手，说没事。

“没事的啊，哥，”金罗知元澈和唐染两人被叫去主任室，肯定没什么好事，看见两人回来脸都不太好，上前劝，“大不了咱一起放几天假呗，就当休养生息了，正好不想上课。”

唐染那份尤其纠结，有一划掉了三次，从“胡老师”改成“文老师”，又从“文老师”改成“川老师”，最后把“川”字涂掉，改了个“钊老师”，字迹很连，不仔细分辨看不来。

唐染烦躁地扯了一把外拉链，前襟唰地拉开，里面的浅格纹衬衣来：“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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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老师把唐染的检查单分来，压在杯下，打算明天他家长来时拿给他（她）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