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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澈低吃着碗里的面，董濛就在一旁坐着，静静看了一会儿，踌躇着开了：“你……恨我吗？”

就在这时，丁一凡拿着一张完成了大半的座次表过来了：“唐总，你们确定坐这是吧？”

放。

元澈没看到丁一凡把他的那份也写上了，唐染一松手就转要往窗边走，结果李洪携他同桌先一步，把两张新桌落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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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濛沉默了许久，才断断续续地往下说：“我……我有我的苦衷……以我一个人的工资，养活咱们两个，真的……多不至于挨饿受冻，至于别的开销，我实在是……”

元澈：“……”

“你看你，”唐染用手抓着桌两侧不放，“承认想和我坐一起就这么难吗。”

“不好意思元哥，”李洪抱歉地冲他笑笑，“其实我俩已经把名字写这了，刚才就是去搬新桌了。”

第一排的同学位置也有变动。

她看元澈蹙了下眉，叹气：“我这么说，你现在可能理解不了，等你再大一些……”

金罗天喜地地嚷嚷：“任老师不知看了谁写的小纸条，答应给咱们重！新！排！位！了！”

元澈冷酷无情地说：“以为的没错。”

左边那张毫无疑问，他的。

元澈在心底无声地叹了气。

唐染回看了：“对，就这，帮我写上名。”

元澈大步走过去，把手里的钥匙往桌面上一扔，搬起桌就要走。

元澈下午到校先领了钥匙，去宿舍放好行李，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快上课了。

翌日中午，元澈拖着行李箱从家里去的时候，董濛站在门看他，手搭在门把手上，最后说了一句：“好好学习。”

元澈执筷的手一顿，继而又不动声地继续。

南边最后一扇窗下明明还有空。

他教室的时候怔了下神——讲台两侧的桌不见了。

“撒手，”元澈说，“我换个地方。”

元澈循声望去，只见唐染坐在最后一排，两张并在一起的桌右边。

“哪还有地方，”唐染用神示意周围，“除非你坐回讲台。”

他还没从讲台两边的位置不见的茫然中回过神，就听唐染了声哨：“同桌，这边！”

“那边不行，”唐染顺着他的神看过去，“你坐过去没有同桌，我也没有，你看咱班有谁是单人单桌的——老师会以为咱俩情不和。”

元澈：“……”

说“对不起”，拜托他“再忍忍”，其他还说了些什么，就不太记得了。半晌，她把面放在病床边的小桌上，自己起去了。

元澈问：“任老师把咱俩排一起了？”

丁一凡弯腰趴在旁边一个同学的桌上，在最后一排的两个空格里分别填上了“唐染”、“元澈”。

可能有那么一天，他终于能够理解董濛的法——但即使理解了，也很有可能无法原谅。

睛好像红了。

唐染疾手快地摁住：“……你上哪去？”

“回来吧，”唐染气定神闲地坐在座位上，翘着二郎，“看，

“……”

“那倒没有，”唐染坦然承认，“我排的。”

元澈打断她，说：“可能吧。”

“知了，”他脚步停了一下，没有回，说，“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