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染骂了一声，然后说：“哪里来的傻。”

这天中午，秦朔到底是没能问成题目。他咬着牙，断断续续地说了事情原委。

他爸东奔西跑地打工，一般月底才带着钱回来，秦朔之所以天天晚上离校，一方面是去对面的饺城打晚工，一方面是要回去看他妈，安抚她的情绪。

元澈：“说了是至少，肯定能。”

秦朔攥了下拳，没说话。

人忽然长大的一瞬间，似乎是没有预兆的。

唐染忍了半天没忍住，骂了声“”。

后来唐染实在忍不住，把元澈拽到一边，压着声音问他：“就他那样，这次也能一名？”

唐染有次回瞄见秦朔上课时睛都快睁不开的样，一时善心大发,帮他抄了一节课的笔记，下了课潇洒地往他桌上一扔,心里还有成就，毕竟这是他上了这么多年学一遭记课堂笔记。

过了一会儿，秦朔才低低地开说：“我爸……不是他说的那样。”

元澈却说：“能。”

并且一连好几天都延续了这状态。

偏偏课间还不肯休息——上课的时候迷糊了这么久,下课再睡愧疚未免太足,于是埋题，力图用课间这十分钟弥补上课听讲的不足。

秦朔中午和晚上都在今明饺城打工,睡眠严重不足,上课的时候最多听前二十分钟，后半节课都在磕打盹。

他先是哭了几天，后来好像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，白天在学校里也能掩饰得越来越好，好到他自己都以为自己真的能扛住了。

秦朔不想在这件事上回味太久，他低翻张数学卷，作镇定地指着题请教元澈，神却是飘忽的。

他顿了顿，又：“他是欠了他们钱，但他……”

直到刚才被债的拦住去路，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想象中的那么。

被追债的堵过那次后，他神委顿了几日,又行振作起来,并开始向他以前最“讨厌”的那类人学习——下课不肯轻易离开座位，除了上厕所就是着笔刷题，生怕自己少一就被别人赶超过去。

他爸试图瞒过秦朔和他妈，找了借让秦朔住校，又让他妈回娘家住上一段时间。

这节课内容多，上课

他刚才一直想让唐染和元澈先走，不仅是因为这事跟他俩没关系，还有不想让他们听见那人说什么的原因。

敲过的地方……没找着。

那天晚上秦朔姥姥便哭着给他打了电话。

第75章

不过车蹭掉了漆——因为他往地上甩的那一下。

说要去跑长途挣钱，但哪个货运公司、跑那条线，他爸一概没说，后来他妈觉不对，发现真相后崩溃不已，联系丈夫却又怎么也联系不上，于是就在秦朔开学第一天那个下午，买药自杀——当然，被娘家人发现及时，送到医院去洗了胃，没死成。

虽然排在他后面的那位并无此意。

唐染：“……认真的？”

简单来说就是他爸替一个朋友担保贷款，结果那所谓的朋友卷款跑了，秦朔他爸就欠上了一债。

虽然他妈现在不再想着自杀，但情绪依然常常游离在崩溃边缘，极不稳定。

好在他爸两天后就回来了，为了偿还款，不得已借了利贷——刚才拦路那四个就是例行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