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染敲了敲桌角，说：“自己过来看。”

丁一凡内心挣扎了一会儿，最终对知识的渴求战胜了对元澈的恐惧，向前迈了一小步，站在元澈的左后方伸着脑袋看题。

唐染站在一边，看似低看题，实际上目光本没聚焦，若有所思地叼着，不不慢地喝着他那杯巧克力。

也就唐染跟察觉不到似的，挨他挨得那么近。

元澈背后扎着三个脑袋，又伸过来三个，光线被挡去大半，温度却升了不少。

唐染直起：“别吵，琢磨题呢。”

三秒钟后，元澈终于忍无

丁一凡瞪大睛，先望了望黑板上的挂表，又不可思议地看向元澈：“元哥，你变了，说好的到校底线呢。”

教室门忽然被“嘎吱”一声撞开了，12班班长丁一凡抱着一大摞书走来，门就嚷：“哎呦唐总，今天够早的！什么呢。”

丁一凡人称“学”，是将“只要学不死，就往死里学”的神贯彻并发扬光大的杰代表，尽成绩总是不那么尽如人意，但其好学不倦的神还是值得肯定的。得知有难题而不去，对他而言简直是抓心挠肝的折磨。

嗓门最大的金罗奋力扒开人墙往里挤：“让让让让……看什么呢，我也想看。”

这尊大神简直从发丝到脚底都写着四个字——“莫挨老”，浑上下充斥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。

“……”元澈淡淡撩起，和他对视了一秒，什么也没说。

后来元澈想起这茬，非常后悔当时没问他到底懂了什么。

“嘘，咱关上门小声……你不试试怎么知我不行。”丁一凡习惯地开起黄腔，走到教室中间时突然看到了那个被讲台和唐染挡住的人，顿时一个急刹，手里的书直接飞去了一本，“元元元元元……”

丁一凡被他那神看得有瘆，无端觉得脊背发凉，于是快走了几步，把怀里的参考书往桌上囫囵一堆，赶转找唐染搭茬：“唐总，你就别卖关了，到底什么宝贝题啊，都问元哥了，还舍不得拿来给我看。”

教室的人逐渐多了起来，发现讲台这边围成一团，好像在看什么，无一不被勾起了好奇心，开始是一个两个试探着伸去瞄，后来脆三五结队地奔赴讲台看闹。

他原本以为唐染脑里有个坑，后来才知坑里有，里有，里有鱼。

“怎么还卡带了呢。”唐染顺手捞住飞书，往第一排最左边，丁一凡的位置上一扔，“喊元哥。”

丁一凡盯着元澈的习题集，渐无人之境，看完整题目后，忍不住慨了声：“嘿，这题有意思嘿！”

唐染想也不想地回绝：“不用，你不行。”

“什么题？”丁一凡瞬间来了兴致，“不来是吧，问我！我给你讲。”

元澈微微皱了下眉，没作声。

手指稍一用力，笔杆应声而断。

唐染难得噎了一下，目光染上复杂的情绪：“……懂了。”

左手正把玩着一把尺，在手心里随意折成各角度，听到唐染的弱智问题，便从笔袋里拣了支没的笔，说：“看着。”

元澈：“懂了没。”

元澈没什么反应，沉默着看下一题。

丁一凡瞥了元澈，面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