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仿佛穿透了那座毫无温度的墓碑，看见了那人无力的倒在血泊里，脸颊上沾染了星星的血迹，他用暗淡无神的双看着他，嘴角咳了红的血丝。

“我知了你曾经为我过的所有事情，这么久以来在暗中对我的保护，以及无条件对我的……。”

顾文向前走去，洁白的台阶犹如直通云端碰不到尽的天梯。他步履缓慢又在上面，脚步很轻很轻，没有发一丝声响，仿佛害怕惊扰到沉睡在这里的灵魂。

他一步一步走着，穿过一排排冰冷的墓碑，走过面前的转角，脚下突然顿住。

当那个人从他生命中离去，也带走了这个世界所有的彩。

“但是我心底一直明白——是我错了。如果我选择相信你，在你边陪你走过那段最艰难的日，我们的结局不会变成这样。”

“……你恨我吗？”

——这是他一生中最不想面对的一幕，更是他无法接受的事实。

朦胧小雨中，他看见了照片上陆析黑白分明的双和他对视着，微长的发梢垂在眉间，清秀的瓜脸衬的那那灵动的双很大，他的尾微微下垂，薄上挂着熟悉的漫不经心的微笑。

乌云低垂在暗的空中，远方隐约传来狂风的嘶哑的呐喊。一滴雨珠落在了他握在手中的那束百合上，他的手变得有些颤抖。

“这大概是上天对我的惩罚。”

青时从后座起，她拢了拢黑连衣裙立起的衣领，摘下了墨镜，沉默的看着沾着透明珠的白。

他下来车钥匙，打开后备箱，小心翼翼的捧那束洁白的百合。

“你走了这么久……什么都没给我留下，连我的梦里，你都没有来过。”

“第一年时候，我站在这里时，当时心底觉得你很残忍，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受。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让我无能为力的听着你越来越微弱的呼，最后听到的关于你的消息是让我去国领走你的骨灰。甚至——我连你的最后一面都只能在新闻上看到。”

顾文凝视着面前曾经的恋人一如往昔的容颜，角的泪随着满天飘洒的蒙蒙细雨落在了洁白的墓碑上。

他心如刀绞猛地快步走上前，焦急的想要抬手捂住那人不断涌鲜血的，却被指尖蓦然碰到的冰凉所惊醒。

转间一个又一个血在浅的衣襟上绽开，犹如殷红凄艳的玫瑰，在夜中无声的凋零。

那一刻，他的心脏猛烈的收缩着，恍然传来剧痛顺着神经蔓延到了他各，他盯着墓碑中间那张黑白分明的遗照，视线慢慢模糊。

遥望着不远那座汉玉白的墓碑，短短的几步如同相隔千里，那是永远跨越不了的生与死之间的距离。

永远都是永无休止的沉，放所及之尽是褪的灰白。

“第二年了，陆析，我真的快支撑不下去了，你来我的梦里看看我好不好。”

恍惚

“……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，我也怨恨过你。恨你以这方式永远的离开了我的世界，恨你欺骗过我，对我隐瞒所有的事实，恨你为什么永远都那么决绝。”

“走吧。”

“想必是恨的。”顾文用指尖轻轻了那人落了雨珠的脸颊，眶微微泛红，声音沙哑而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