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情，情，自古两难全，本是最难以抉择的选项。

白净的脸颊上留下一泪痕，她了鼻息，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，角微微带着笑，平静：“涵哥哥既未负女儿，女儿是断然不会负涵哥哥的。”

白筠搀扶着娘亲，一时间被吓得不敢动弹，手臂挽着娘亲的手臂不肯松开丝毫，泪婆娑：“娘，莫要吓女儿，女儿知错了，是女儿不孝，这般惹您生气。”

既然说了不会有负太殿下，又不愿连累白氏一族。

这声质问，太过沉重，压在她的肩膀上，险些令她不过气。

她实在不敢相信，平日里乖巧温顺懂事的女儿，倔起来会说不嫁，守着闺阁等着太殿下这等不知廉耻的话。

丞相夫人满脸骇然之，显然不敢相信一手养大的女儿，最终还是选了太殿下。

“你可是丞相府的大小！难当年你祖父的教诲，你都给忘记了？这偌大的家业，是要扛在你一个人的肩膀上，你若不嫁，一个闺阁女，谈什么撑起家业？”

丞相夫人坐回椅上，看着已渐落得标致的女儿，思想也成熟了，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拿的小姑娘。

说到此，丞相夫人又觉到一阵眩，摇摇晃晃地扶着桌案，险些没把持住跌倒在地。

也

可是距离她的脸颊一寸时，终是没忍住落下去，只得言语上更加激烈，怒骂：“你陪伴在侧是如了愿，可爹娘呢？一旦你嫁给太殿下，你爹就被满朝文武百官自动归□□羽，殿下若是从储君的位置上跌下来，我们全家，乃至全族，都要受到牵连！就因为你个人的心愿，让整个白氏一族，都要陪着你殉葬吗？”

她如何能回？

丞相夫人没明白这番话说了有何意义。

当年金皇后看中筠儿，内定为太妃人选，那是筠儿的荣耀。

白筠沉默片刻，才缓缓续：“可是娘说的很对，女儿姓白，享受着白氏一族给的荣耀尊崇，断然不能因为自己，连累了整族冒险。”

她的嗓音铿锵有力地回：“跟了涵哥哥会连累家人，拒绝涵哥哥会负心人，若想亲情情两全，女儿唯有守着闺阁。涵哥哥一日未取太妃，一日未继承大统，女儿就不嫁！”

这话彻底激怒了丞相夫人，刚扬起手，就想给她来个耳刮，将这般不要脸面的话，给打回去。

放弃哪一个，都叫她痛不生。

“那你待如何？”她再次冷声追问答案。

“倘若涵哥哥真的从储君的位置上败落，那女儿也会陪伴在侧，不离不弃！”她微仰起，小脸写满了倔，言语间不曾弱半分。

可如今不一样，筠儿是单方面为了太殿下不愿嫁，倘若传些风言风语，那一辈的清誉也就彻底毁了。

“你敢！”丞相夫人拍案而起，前因大气而剧烈起伏。

太殿下，不止是选择一个与你相守白的普通人，他是储君，若是七皇将来在皇权争斗中侥幸胜。你可想过太殿下的结局？最好的结果，也不过是终幽禁，最坏的打算，那可是要掉脑袋的。如若结局是死，你依旧要飞蛾扑火随他而去？”

虽然最终没成事，可也没有人敢在背后嚼，毕竟关乎到皇家声誉，谁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胡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