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是过于疲累，他的话语如梦呓一般，公寒搂住龙渊的颈项，在他的眉心印上一吻：“我不知你究竟是谁，不知你从何来，也不知你要到何去，但无论卿以后去往何方，朕都等着你，外面天大地大，你不要害怕。”

龙渊哑然失声，看了他许久，伸手拨开他覆面的发，一下下亲吻那微启的，轻柔的碰让两人都的要笑，龙渊两手捧着公寒的脸，与他额抵着额，低声：“你这傻皇帝，我这恶徒哪里值得你如此。”

朝的更替与兴衰的仙者，第一次失去了寒潭般的清明，在一个凡人的里迷失方向，像突然置三界之外的陌生场所，恐惧，迷惘而又愤怒，左突右冲都挣不去，只剩情毁天灭地。

龙渊的动作微微一滞，忽然被激怒了，凤目闪过危险的寒光，狠狠问：“为何这样看着我？我很值得你同情么？”

心里那火越烧越旺，直让人角发红，全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弩，情动时竟不由自主的声，鼻间的音节浑浊而低沉，一遍遍混唤的，全是那小公的名字。

世间有万般罪过与污浊，每好的背后都可能藏着谋，但如当初那老仙儿所言，为一个原本不相识的人甘愿收敛一切恶之秉，乃至无怨无尤，却是人心实在的善。

公寒没回答，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一个让龙渊匪夷所思的举动，他翻了个，伸手抚摸龙渊汗津津的脸，像疼惜一名叛逆而迷茫的离家少年，手掌沿着下颌至颈项，贴合着心的位置，轻轻：“你不要怕。”

公寒摇了摇：“朕不愿你与朕的关系让你生千般烦恼，朕想让你兴。”

公寒为人，无论为君，为，为夫抑或日后为父，都是至善，龙渊望着他清澈而诚挚的睛，忽然觉得一戾气全被涤了个净，鼬鼠似的往他怀里蹭了蹭。

半晌又重复：“你这傻皇帝。”

他中有万般复杂情绪，最容易读的一，是悲悯，再往里看下去，是不见底的疼惜。

少年的膛算不得结实，更算不得宽厚，那光的手臂也稍显细瘦了些，龙渊把侧脸埋在他，保持一个依赖与臣服的姿势，只觉得四面八方皆是温

龙渊微微眯起睛：“你不愿意我一直留在你边？”

那少年一惊，接着便笑了，伸开手臂将他揽在，用手指细细的梳理他的发，隔一会儿低亲吻他的睛，指尖轻轻拨他的睫。

龙渊舒适的倚着他，喟叹：“我哪儿也不去，就在这里守着你，守一辈，极好。”

公寒诧异的回。

龙渊其实不敢看他，他想，公寒此时应该是恨他的，此情此景，若换了他自己，被在一名男下受此折辱，恐怕戮尽天下生灵也不能报复其万一，但公寒的目光，让他只看了一，便失了方寸。

一遍又一遍的呢喃，仿佛那是万丈红尘中唯一可以抓握的稻草，浑沉海里唯一可以到达的彼岸。

他此时的样其实狼狈不堪，全印满青紫印，不断颤抖的沾着和不知谁的，坐了一会就没了力气，绵绵的倚着床榻，一凌的青丝掩了半张脸，笑容却恬淡而清浅，不像刚经历一场赴死般的，倒像是刚读完一册好书，或作完一张好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