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沐咙动了片刻，最终也未能成言，他收回手，在脸上轻轻抹了一把，继续与那颗小树无言相对。

辛沐站在那颗树之前，默不作声地看着。

丰锐劝了他两句，二人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，丰羽实在是心里着急，还是推开了丰锐，朝着火光之走去。他走了几步，看着前面辛沐僵的背影便意识到了有些不对，他猛然瞪大睛，飞快地跑过去，这才慌了神。

如此，兄弟二人怕辛沐心情不好，便不敢再多同辛沐说话，只敢在沿途将用膳的酒楼和落脚的客栈安排好。辛沐虽说一直很冷，但从未对这二人恶语相向，一路都顺从地接受了二人的照顾，甚至时不时会对他们浅笑，于是这二人总算是松了气，不再将保护辛沐当苦差事来看待。

丰羽，行礼便退到了二十尺以外，林间的草木将辛沐的影挡住，辛沐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影便看得越来越不真切，唯独那闪烁的火苗在夜里十分明显。

几个月之前来看的时候，辛沐的还很虚弱，他没能下车，只是远远地看了一这棵树，瞧见它在许多大的老树之间显得很是可怜。过去了几个月，那树长得倒是好了，枝叶繁盛，郁郁葱葱，已有一人，枝也了些。

辛沐就站在那颗树前，他什么话都没有说，只是定定地站着，很久之后，他抬手靠近树，快要碰到之时又迅速收回，顿了许久，他又再次伸手，并且再次收回。

丰羽走上前了只火把，辛沐接过之后便在地上，淡淡地说：“多谢，请让我独自待一会儿。”

他想说抱歉，但无济于事，倒不如不言，互相看着便好。

第七日傍晚，总算是到了。辛沐将行李放在客栈之后又很快门，丰羽见状便劝阻：“公，快天黑了，明日早去可好？”

丰羽搓着手说：“我有些担心……总不能在这里待一夜吧？再过一会儿，若是他不过来，我们怎么也得想办法了。”

此哪里有辛沐的影，

丰家两兄弟一直看着那闪动的火苗，气氛有些沉重，二人都没有说话，过了许久之后，丰羽才对丰锐：“已经这么久了，这夜里风凉，可别让公在这里待太久，若是染上风寒，国公爷便又有的担心了。”

家祖宅的方向去，但他肯定是不会去容华祖宅的，想来他往那个方向，唯一的可能便是去看那死去的孩。

如此反复几回，辛沐终于下定决定，将手放在了树之上。而后一阵凉凉的夜风过，那小树的树叶便随着夜风轻轻摇摆，沙沙作响。

丰锐皱了皱眉，：“别的时候也就罢了，这……怎么好说让他离开？若是他不兴，怕是更麻烦。”

等辛沐到达之时，天已经全黑了，月光也并不算明亮，辛沐远远地便瞧见了那棵树。

此次辛沐没再对丰羽笑，也没回答他的话，只是无言地看着他，透过那薄薄的轻纱，丰羽恍惚能看见辛沐的脸，依然是毫无表情，但丰羽分明能觉到那的悲伤，他无法再劝阻，只是沉默地跟上了辛沐。

那片林本就是容家的，平日本没人去，寂静得可怕，只能听见三人的脚步声。丰家兄弟二人依然在二十尺以外的距离跟着辛沐，他们远远地看着辛沐的背影，距离那个地方越近，二人便越觉得辛沐的背影落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