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个人过了

小米。

小米眨眨。

明楼低声：“明家祖是贩的。”

这几年节突然被想起来，政府不放假，不过大家照过。普通老百姓当然不知站在柜台后面西装革履的“勿要太有腔调”的年轻男人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诚先生，只觉得奇怪，这家店的店员真有气派。

明楼拍着小米，小米吭哧吭哧啃饼，他低声：“小米想不想听安先生讲的故事。”

小米突然大笑，饼渣明楼一脸。

“最后一次，听到没？”

小米把最后一块饼嘴里，鼓着嘴嚼。明诚拎着他放在地上，尽可能地把他的衣服抖净：“你……再这样，我可不烤饼了。”

已经是晚上，明楼无意间看到小米蹲在座钟前面神。座钟尽忠职守地戈多戈多响，小米对着座钟发傻。

诚先生勤勤恳恳卖，翡翠俱乐的人为了不影响生意躲在外面。大冷天瑟缩着，只能。诚先生卖了一天，翡翠俱乐的人挨了一天冻。

明诚和阿香忙活年夜饭，明楼从书房里来：“要我帮忙么。”

明楼走过去：“小米看什么呢。”

明诚最恨下雪天。冷，房为了维持恒温必须更多的钱。诚先生心情欠佳，自顾自扎束，剪枝，包棉纸，系丝带。今天店生意不错，因为今天是节。

“大少爷在书房，小米少爷也在。”

明楼惊奇，小米对声音很，和他一样。

“不要添。”

小米很委屈。

“很远的一个地方，有一位大商人。大商人靠贩发迹，他的家是一幢漂亮的大房。一天夜里三个丽的小姑娘在房里谈论自己的爸爸。大商人爸爸有金钱，大贵族爸爸有血统，大作家爸爸有名望。三个孩讲闲话，房外面站着一个不门的小男孩。小男孩的穷人爸爸什么都没有。很多年以后，小男孩成为伟大的人，三个姑娘命运也都很好，他们在一起没有话说。金钱，血统，名望，就是那一晚上孩们的闲话罢了。”

明诚推开书房门，明楼抱着小米欣赏雪景，小米还在咔嚓饼。明楼转，赶要明诚接手小米：“你快抱着他。饼渣都吃我领里去了。”

梁，幼小的生为了生存下去直觉总是很灵。平时尽量不要讨嫌，偶尔提醒一下几位大人自己存在。

下午明诚抱着一束回家，叫阿香上。他早预备年事，要过节。阿香又洗又切，明诚挽袖：“大哥呢。”

小米指着座钟钟摆：“九的报时比三的报时声音低。”

小米在他怀里抬。

去年年底，也就是几个月前杜先生参加参议会议长选举，得了票，当选后突然辞职。国府不支持他。上海这些帮会，贱命一条，该用的时候有用，不用的时候丢弃。杜先生辞职，他是失势了。繁华的金之地最无情，无数的前浪死在沙滩上。后浪诚先生竟然成为砥，在大大小小帮会夹起尾人，青帮元老装死的装死装傻的装傻的非常时期，地位日渐显耀。国府里有人保他。以后也有人会用他。

“这个世界太过嘈杂。对吧。”明楼说。

诚先生会不会是下一个杜先生。